她瞧了眼来电提醒,看到了怜一的名字。
她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三人各自无言。
于是愤怒的人越加愤怒,消沉的人越加消沉,自责的人越加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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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定翼区。
离大厦几百米远的地方,有个去年投资兴建的人工景点。这里有条人造河流,与配套的河岸斜坡草地放在照片里,会让常看动画的人感觉眼熟。
浑身焦黑的两位青年此时就坐在草地上。他们面如黑炭,头发干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糊味,一张嘴都能冒出小小的黑烟来。
时雨怜一最后把绮罗送给他的联票当做礼物送给了米莱斯,以补偿这位被卷入的初中生。之后三个小混混与初中生很是同病相怜了一番,然后各自离去了。
如果公孙策看见了友人交出随身听的那一幕,他指不定还能做些什么。可惜当时青年正忙着找停车位,于是这帮人忙活到了最后一无所获,随身听又回到了它“原主”的身上。
时雨怜一正在打电话,他听到了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默默把手机收回去了。
“扑腾。”
公孙策捡起一颗石子,丢进河里。小石子扑腾了一下,再没动静。
时雨怜一一言不发。
灰发青年又捡起一颗石子,用力扔向小河,这回直接沉了底。
“他x的。”
他一屁股坐回草地上。
他的好朋友依然毫无反应。
公孙策把第三颗石子捏成了碎屑。他把碎石往地上一扔,骂道:“你他x的到底怎么想的?!我承认我今天干得挺烂的,我真没想到意外这么多,但我们几个是一直认真想帮你的!”
“我明白,谢谢你。”
公孙策越加恼火:“那你能告诉我你最后在想什么吗?!那时候说句烂话把她惹火?很好笑吗?!你想看笑话看我的就够了吧!”
“不好笑。”
他的好朋友现在表现得像个闷葫芦。
公孙策握紧了拳头,起身说到:“你知道我从来不打探这些的,朋友。但我今天真忍不住了。告白就这么困难吗?!告诉她你喜欢她难道是件很丢人的事情吗?!就算真倒霉到被拒绝了——”
“那就结束了。”
时雨怜一平淡地说道。
“我和她的关系,就再也无法回到现在这样了。比起这种发展,还不如当做一起恶劣的玩笑,等到怒气消退之后,祈求她的原谅。”
灰发青年像第一次认识对方一样,看着这个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人。
公孙策从未感觉对方如此陌生。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几次过后,他又坐回了草地上。
“怎么想的。”
他的朋友望着河水。他是那样专注,仿佛从中看到了自己的过去。
“刚到苍穹之都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有常识,也没有钱。我从研究所中学到的只有如何伤害自己,如何伤害他人。那个时候,咒天平是无法用于救助的,它是因恶意而诞生的法术,就和我一样……”
“丑陋、污秽、邪恶,不堪入目。”
公孙策想起了友人的出身,想起了他隐藏在外衣之下的那身疤痕。
他总将对方当成他的好友时雨怜一,却往往忘记他的过往。这个男人也是时雨,和时雨零一样的无常法使……
自不详之处诞生的,被忌讳的异类。
“我蓬头垢面,裹着一身破袍子,心中满是阴冷与自私的念头。我站在灿烂的阳光下,看着我从未见过的世界。这里比研究所要大得多,墙上没有血迹与污垢,这里的人们衣着光鲜亮丽,看不到冷冰冰的白大褂,没有人想要让我受伤,没有人要让我再去做实验……我觉得这里就是天堂。”
“但只过了一会,我就发现,人们投来的视线还是一样的。疏离,冷漠,敌意,恶意……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