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是棉纺厂宿舍,市里到时找合作对象,对厂里领导的建议,肯定非常重视。”
白妈妈立刻明白了白梅意思,摇头道,“这么大的事,找你爸有什么用,有老厂长在呢。”
“妈,你也太小看我爸了。”
白梅起身,给没搭话的白爸爸斟满酒,道,“老厂长早该退休了,本来没出以前那档子事,早该你接班的。很多事,老厂子不都是让你做主的。所以啊,爸,只要你发话,肯定好使。”
“合着,你送这个送那个的,还有这些,是为这事啊。”白爸爸伸手指向桌上满满当当的饭菜。
“要不是关乎棉纺厂,我才不淌这趟浑水呢。”白梅顿时不乐意了,“知道公司有这决定,我费多大劲才争取到的。”
白妈妈恍然,脸色沉郁。
终于明白大女儿这趟回来,为什么性格大变了。
“再者了,我们拿到这块地,对你们都有好处。”见白爸爸白妈妈看来,白梅快速道,“到时搬迁安置,我们总经理保证了,主任以上级别的,都能额外多分一份钱。爸,像你和老厂子,不光房子可以多分一套,还另外有一万块补助。”
白爸爸看看桌前的大宝和妞妞,硬生把掏出的烟盒按到桌子上,问,“普通职工呢?”
白梅不在意的道,“普通职工,要钱给钱,要房的,等市里统一安排。这些由公司和市里去谈,爸你就不用操心了。当个副厂长,难道还要管他们一辈子……”
白爸爸闭了闭眼睛,无力的道,“我不同意。”
他明白大女儿这话的意思。
剔除厂里干部,普通职工到时由周力公司和市里商量安排,可见,这会是怎样的安排。
要真能把普通职工给安排好,何必特地给干部“优待”,又何必走这个后门。
“妈,你劝劝爸。什么年代了,谁还不为自己活着。”白梅嗤笑着,“厂子一倒,那些人甚至都不是棉纺厂职工了,拿了钱,总归有个临时住处,也有动力找下家不是……”
“你闭嘴!”
白爸爸怒声,一拍桌子,“别说你们,不安置好所有人,就市里都别想动棉纺厂宿舍!”
闻声,白爸爸脸色严峻,眉头渐渐拧起。
“孩子好不容易从外面回来,你消停点。”把桌上点心,正腾去大宝和妞妞面前的白妈妈,忙拦住白爸爸,随后,抬手轻拍一下白梅。
白梅像才反应过来,对白爸爸说,“爸,我说这话,你可别往心里去。不是说棉纺厂不好,是怪我当初入错了行。”
“你年轻人,到底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啊,跟不上时代喽。”
桌前气氛有些沉闷,白妈妈笑着感叹,又对白梅道,“我们是吃大锅饭过来的,那么多年,棉纺厂就是我们家了。也别怪你爸,那么大气性。”
白爸爸默默听着,想到最近轻一棉纺厂的状况,一时感触颇深。
如白妈妈说的。
棉纺厂于他而言,就是第二个家,加上职责所在,有时甚至比自己家还重要。
一年年过来,明明像以前那样按部就班,而今却渐渐有了亏损。
按他所想,就算拼尽全力,也要保住这棉纺厂,也是在保住大家的铁饭碗。
大女儿的这番话,虽然不中听,但这事实证明,再苦撑,也可能只是苟延残喘,是不是在耽误更多年轻人去外面找寻机会。
“妈,回来时,听院里人说,我们轻一棉纺厂快要关了。”
白梅难得的殷勤,起身给爸妈各装了一碗汤,又把汤勺用茶水烫了下递给白妈妈。
白妈妈见此,下意识的点头。
想着,出了王建东这档子事,大女儿终于改了性子,也知冷知暖了。
搁在以前,别说帮父母装汤装饭,就是多念几句,早不耐烦乱嚷嚷了。
接过小勺子,她看了眼白爸爸,才回道,“以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