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的一个晚上,他被人叫去赌钱,后来输的火起,加上喝多酒,就在桌上和刘大胖吵了几句。
被张余按到水缸里,清醒了,被劝着给刘大胖斟酒赔罪,等人给他借钱赶来,一伙人又赌到天快亮。
再之后,他醉晕的撑不住,加外面下过暴雨不好走,就躺到墙角眯会,哪知一觉到第二天晌午才醒。
也就是在那天,等回到家,他发现孩子丢了。
秦向河一个激灵,再次看向变成五指的左手。难道是重生了!
如果是这样……
忽然,有手按住他脖子,使劲往下压。
秦向河梗住脖子,抬手反扣的用力一扭。
在掉进缸里的张余边噗通水边破声大骂同时,他牙齿一咬,捞起旁边的酒碗便拍过去。
粗瓷碗碎裂,他抓起一块尖锐碎片,冲向被一脚踹飞到桌边的刘大胖。
谁敢挡他回去救娃!
老天爷都不行!
“拉出来,拉出来,别给搞死了……”
沁凉冷水从头顶淹到脖子,倒灌口鼻。
秦向河惊慌挣扎,两手终于撑到东西,猛地仰起头。
窒息感让他大口呼吸着,挡在眼前的黑影闪开,视野骤然一亮。
这是一间土墙茅草屋,墙壁糊抹的黄泥皮,斑驳脱落,脚下是夯实的灰泥地。
昏黄灯泡摇摆,晦暗光线下,一张破旧大木桌,上面横七竖八丢着一堆纸牌。
桌子对面,一个碎花衬衫的矮壮青年站起来,脚踩板凳,继续道,“不过,你要真把这王八蛋给弄死,那也是为民除害啊!”
“你是谁,要多少钱?”
秦向河第一反应,是被绑架了!
这次重新回到家乡,在县招待晚宴上,破例喝了酒,喝醉后,没想会发生这种事。
“哈哈,是不是灌傻了?”
又一个嗤笑声音在旁边响起,秦向河转头,才看清刚闪过的黑影,是个额头长了块黑斑的秃头男人。
张余?
对着这醒目特征,一个名字迅速在脑海浮现。
张余曾经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同村人,家住村子大后头,初二辍学后就一直跟着邻村刘大胖混东混西,怎么会来县城。
不对!
张余今年得有五十多岁了吧,怎么可能还如此年轻,就跟当年他离开村子时一样。
水从头发流经脸颊,冰凉,让秦向河昏沉脑袋清醒些。
目光再次转向桌前,看着当年喜欢穿标志性花衬衫的刘大胖,他脑袋嗡鸣。
怎么回事!绑架他的是张余和刘大胖?可他们为什么还这么年轻。
还有这间暗仄茅草屋,怎么那么眼熟!
当秦向河低头看到撑着水缸的左手,竟然是五根手指时,顿时一阵天旋地转。
他年轻时太过混账,游手好闲,吃喝赌占全,先是和父母反目,几年后,气的妻子狠心抛下一对儿女走了。
到此,仍不思悔改,家当输干净了,就到处借债。
两个娃扔家里经常饥一餐饱一顿,实在揭不开锅,就厚着脸皮赶去爷爷奶奶家或邻居那吃一顿。
有一次,为能出去赌个痛快,他夜里悄悄把两个娃锁家里。
等第二天中午酒醒回来,发现大门锁被撬,孩子们不见了踪影。
为找寻被拐走的孩子,半个月后,父母也遭遇不测……
种种,让他难以面对,怯懦的选择了逃离。而这一逃,就是二十多年。
为戒赌,他离开家乡后便狠心切掉了小手指,从底层摸爬滚打,慢慢到掌控一家规模近亿的金湖集团公司。
在外人眼里,他无疑是成功人士,钻石王老五。
可他自己明白,多年努力,不过是在逃避现实而已。
“大刘哥,不然这次算了吧。向河喝迷了,大家都朋友……”
秦向河木然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