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意也拿着自己的酒杯,和长公主的碰了碰,两眼冒星星地瞅着对方。
这是她见过最接地气、最没架子、最率真的公主,好喜欢!
饮了酒,气氛也高涨了些,陆续有贵公子和小姐上台献艺。
其中大理寺少卿家的嫡女,和礼部尚书家的公子,琴箫合奏的曲子,让宋暖意印象最为深刻。
琴音悠扬,如泉水叮咚,诉说着千古柔情与高山流水之志;箫声宛转,似远山呼唤,深邃而富有韵味,合在一起的旋律,既有激昂澎湃的壮志豪情,又有缠绵悱恻的柔情蜜意。
这二人目光一触碰便又弹开,喜悦、羞涩,一看就是郎有情妾有意。
只是这世事纷扰,人如潮水般起起落落,不知他俩最终是否能走到一起?
宋暖意不禁感叹,“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等等,你这两句诗,挺有意境。”长公主直勾勾地盯着她,“前面是不是还有?”
宋暖意脸一热,“妾身是在古籍里看到的,应是古人所作,前面的不记得了。”
“哪本古籍?可否容本宫一观?”
呃……哪有什么古籍,不过是后世一个电影里的台词!
宋暖意忘了长公主是个诗词迷,这会儿追着不依不饶,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下编,“妾身儿时在乡下看过的,后来搬了两回家,书都不知搁哪儿了。”
长公主很遗憾,嗔怪道,“你呀,让本宫说你什么好?那么珍贵的书籍,多半是珍贵的孤本,却让你遗失了,多可惜!”
宋暖意老老实实给她倒酒赔罪,“年少不识书好,错把蛐蛐当宝,哎,悔啊。”
长公主被她逗乐,也不好再说她。
此时那对俊男美女演奏结束,在场有人起哄,让他俩在一块。
宋暖意也手舞足蹈喊,“在一起、在一起。”
她又觉得自己孟浪,吐了吐舌头,偷偷往邻座看了一眼。
那个位置空空如也,魏临渊并未回来。
还好!
这下子彻底放开了。
接着,又有两名女子上台表演竖箜篌和舞蹈。
宋暖意看得津津有味,美食吃了不少,长公主给她倒了好几杯果酒,喝完都有些微醺了。
她灵动的杏眸氤氲着薄雾,白皙的脸颊染了一层粉,拿着筷子摇头晃脑的,有些娇憨。
长公主都不好意思直视她这个醉美人,说了她好几回“妖精”、“红颜祸水”。
而这时,有位贵女径自走到宋暖意跟前,“世子夫人,贺嫄贺将军在驰聘沙场,立下战功。如此优秀,世子爷选她不选你,您不反思下自己么?”
长公主沉了脸,宋暖意却按了按她手背,眯了眯迷离的双眸,像只慵懒的猫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姑娘也是个勇敢的,在长公主充满威严的目光下也不退缩,“我觉得,您应该展示下才艺。”
“然后呢?”
“证明您优秀,有资格和与贺将军争世子爷。再者,白安宁小姐乃尚书府嫡女,亦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众所周知,国师心悦于她。您若没拿得出手的本事,连给国师当侍妾都不配呢。”
宋暖意轻笑了声,“谁要和贺嫄争了?她不是搬伯爵府里了吗?怎么,是她让你来落我面子的?我从未有过给国师当侍妾的念头,他爱喜欢谁谁。我认为我自己很优秀,用不着向谁证明。”
贵女一噎,强自辩解,“你说这些,是为掩饰你什么都不会的事实。看来大家说得没错,你果然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活该你没人要。”
“放肆!”长公主泼然大怒,“你是哪家的闺女,竟敢跑本宫跟前撒野!”
这姑娘不知是犯倔还是不服气,竟胆大妄为仰着小脑袋顶撞,“长公主,即便你护着她,臣女也要说。她不过一商贾之女,自身又一无是处,是很难得到大家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