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负他弟弟了?”
白芯看着还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只见她一头乌黑的墨发被随意的绑成了两个丸子头,散落的碎发从脖颈到鬓角到处都是,上面还沾着零星的灰尘。
就连白皙的小脸上也涂了不少乌七八糟的泥土,唯有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似乎还闪烁着光芒,和书中后期记载的什么如同死水一般没有一丝的波澜截然相反。
苏烟红着眼眶,倔强的昂着自己的头,想要把被人踩伤了的小手递给大师姐看。
可左手才搭在右手上,她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是了,大师姐厌恶她,今天会出现在这里想必也是为了寻一个理由光明正大的把她赶出师门或者借机惩罚她吧?又何必多此一举?最后的结果还不都是一样的?
苏烟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和那双葡萄似的双眼格格不入却又分外惹人心疼。
白芯还没来得及去询问,只见一个绿色的身影突然窜到了自己的面前,伴随着一阵像是狼嚎一般的哭泣声。
“大师姐,您可要为舍弟做主啊,这个人,见我弟弟不顺眼便毒打了他一顿,险些戳瞎了我弟弟的双眼,现在他人还在床踏上没起来呢。”
青衣男双膝在地上摩擦着,来到了白芯的面前,他伸了伸手想要抓住白芯的裙角,可动作却又猛然的停了下来。
改成头磕在白芯的脚边,声泪俱下的诉说着他弟弟悲惨的遭遇。
同时余光还不忘看看被他挡在身后的小美人,嘴角扬起得意的笑来:我就不信,一向厌恶亲传师弟妹的大师姐还能站在你那边不成。
白芯皱着眉,看见从青衣男鼻腔中低落的一丝丝液体,直直的流到了土地上,生生将浅棕色的土地染成了深棕色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白芯:莫不是这就是魔宗?这人是不是也太懂得审时度势了?明明刚才还是一副:我是天王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可现在这模样……着实不敢让人恭维。
尤其是一米八几的人跪在地上,头抵着地面,浑身都在瑟缩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一条成了精的毛毛虫,在你眼前不断的蛄蛹(东北话,像是毛毛虫一样爬行)……
“他说的可都是真的?”
白芯忽略了眼前的青衣男,双手背在身后,安静的注视着跌坐在地上的小人儿。
苏烟本能的摇了摇头,她想开口解释:明明就是自己在树上拣果子充饥。结果被那个坏人踩了手,非但如此,他还把所有的果子都扔到了山下。
说什么就是喂给畜生,烂了祸害了也不便宜她。
她只是一气之下捡起树枝教训教训那个人而已。至于什么戳瞎双眼,到现在还没起来床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可面对大师姐,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大师姐曾经说过:以后看见我绕路走,即便是绕不过去也不许和我说话。
就这样,苏烟一直都谨记着大师姐的话,即便是现在她被冤枉了,可她却只是摇头不做辩解。
看着头摇的像是拨浪鼓的小女孩,白芯只觉得有些头疼,明明不是个哑巴,怎么关键时候不说话了?这让我怎么给你出气啊?
白芯沉默了半晌,一直看着苏烟,一瞬间空气似乎能凝结出水花一般。而青衣男只是满心的欢喜,心里已经做好了趁人之危的准备。
等到大师姐惩罚了那个小姑娘之后,他就趁机把人占为己有,至于之后是死是活还是要看她的造化喽。
“你可知错?”
半天之后,白芯绞尽脑汁才想到惩罚对方一顿的借口,于是冷冷清清的开口,语气中带着寒凉。
苏烟看着大师姐,伸出了粉嫩的舌,舔了舔已经干涩的唇角。眼中原本闪烁着的一丝光芒也彻底沦为了黑暗。
握在袖子下面,因为受伤却没有药医治而溃烂发炎的小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一滴泪终究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