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利眼睁睁看着自己像个孩子似的被男人单手拎起,还来不及崩溃,就发现自己被扔到突然变大一圈的巨狼身上!天知道哪怕身材削瘦,他也是个身高超过六英尺的汉子!
满心绝望的阿什利正要抗议自己能跟上部队不需要骑狼,却发现狼群的速度骤然提升,风呼呼刮地青年眼睛都睁不开,终于阿什利更绝望地意识到他刚才就是一直在拖后腿。
风太大,阿什利不得不压低身体将脑袋埋进巨狼的脖子里,长长的毛发分开气流,减少青年承担的风压。阿什利双腿紧紧夹住狼的腹部,可以清晰感受到巨兽紧实的肌肉。他努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景物在飞速落后,再场唯二的人类却比他要给力的多——狼先生双手后伸,大腿肌肉鼓劲,长满毛发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青年可以想到那一定是轻松的。他轻盈地跃过土坡和树根,敏捷地完全对不起这么大的块头。
阿什利觉得自己从来没坐过这么快的交通工具,别说马了,就是火车也没有这样快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什利只感觉自己四肢发麻,脸部肌肉僵硬时,狼群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然后停在一片完全不熟悉的森林里。青年下狼的时候双腿抖地像得了癫痫,人还没站直就无可救药地软了下去,幸好巨狼及时接住,才使他避免狗吃屎的命运。阿什利双手撑着狼背,上半·身趴在狼身上,下·半·身瘫在地上,可以排上他人生最狼狈时刻前五名。
不过很快就成第六名了,因为阿什利震惊(并不)地发现他的行礼全掉了!!!
“我们现在在哪里?”青年操·着被风灌地抽痛的嗓子艰难开口。
“育空区。”狼先生脸不红气不喘,一点不像刚刚徒步穿越行省的人。
阿什利觉得自己应该震惊的,他刚刚跟一群狼从美洲大陆内陆穿越到西海岸,但该死他一点都不惊讶,一点都不!
“你可以画了。”狼先生招呼巨狼过去,没想到它扭过身体专注地用舌头舔阿什利的手,压根不睬他。胖狼崽看看头狼,又看看首领,蓝色的眼睛里闪过纠结的光,但最后还是艰难地决定——
圆滚滚噗通扑倒在青年两天没换的皮鞋上,柔软的腹毛来回移动,将沾满灰尘的皮鞋蹭地发亮。
阿什利敏锐地感觉到狼先生情绪不佳,但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狼先生我的画具都丢在路上了。”
“魔鬼,一定是魔鬼!”
一分钟前还不可一世的匪徒们完全没了嚣张的气焰,他们犹如被人掐住脖子咯咯叫的母鸡,一看就是被吓破胆。
狼先生也没想到这伙人如此不堪,但他并不关心将死的灵魂。突破皮肤的森森白骨深入人体,血液从破口处或喷溅或奔涌,狼先生表情冷酷而傲慢,带着对生命的漫不经心。
阿什利觉得自己本该害怕的。这场杀戮如此野蛮、原始,完全没有文明社会应有的文雅,更可怕的是屠戮者还长着奇怪的爪子,可能会突然发狂也给他一爪子。
但事实是,他完全不害怕。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酥麻蔓延全身每一个细胞,他的灵魂这一刻仿佛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在另一个人身上重生。
狼先生杀死最后一个匪徒,沐浴鲜血地站在青年面前。冰蓝和浅灰相撞,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鲜血的腥味还弥漫在空间中,两个生命间一种更为复杂却同样纯粹的感情诞生了。
一时间谁都没有言语。相貌雅致却一身狼狈的金发青年半跪在地上,粗狂的野蛮人脚踏进鲜血里巍然站立,一上一下两个身处不同世界的人此刻有了交集,共同构成一副奇幻风格的油画。
终于,站着的人先动了。狼先生走到半跪的青年旁,蹲下身体,手放在对方流血的伤口上。
阿什利在男人过来时就莫名涨红了脸,等到对方滚烫的双手放在自己腿上,他连耳朵根都红了。
狼先生手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