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大的,肆意打量,胆子小的,偷偷打量。然后免不了要和身侧的同伴在言语上评头论足几句,自然,如果身侧之人不是自家婆娘的话。
那世上女子成群结队的见了一个突如其来的男子又如何?
之前朝清秋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日后他也不必去想了,因为今天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冷汗四起,如坐针毡。
原来被一群姑娘盯着也未必是什么值得高兴的欢喜事。
“这个读书人长的倒是挺白净,之前怎么不曾见过?”
“看他穿着儒衫,莫不是就是咱们镇里新来的教书先生?”
“听说那个教书先生能文能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还能假的了,这可是从孙老爷子府中流传出来的消息。”
“听孙老子府里的人说,这个教书的朝先生,如今还是个单身汉。”
“我家还有个侄女,如今刚到了婚配的年龄,长的那真是如花似玉。改天找个机会,请孙老爷子做个媒,让他们见上一面,说不准就成了,到时候请你们来喝喜酒。”
“你这么一说,我家附近也有个尚未婚配的姑娘,看来也能撮合一二。”
以朝清秋的耳力,自然是把她们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他揉着额头,有些“感激”孙老爷子。
他正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妇人从内堂里走了出来。
算不得什么绝色,只是一个寻常女子,甚至岁月在她身上的磨砺要重上不少。
市井中的妇人,好像少年之后就会匆匆老去。
相夫教子,柴米油盐,兜兜转转,转眼多年。
那个妇人见了朝清秋,连忙抬了抬手,止住店里那些女子的胡言乱语。
她低头弯腰行礼,“不知先生是?”
“有间私塾,朝清秋。”朝清秋赶紧回了一礼。
“先生请到里面坐。”
铺子里的那些女子见他们有正事要谈,都各自告辞而去。
店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妇人有些紧张,两只手纠缠在一起,大概她也是觉得是自己家那个混小子在私塾里犯了什么过错。
她早就知道,小阮跟着刘满整日里乱逛是要出事情的。
“朝先生,可是我家小满在私塾里犯了什么事?”
“小阮乖的很,我今天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受了对面肉铺的楚大哥所托,来询问一事。”
妇人握着的双手更用力了些,双手的骨节上隐隐有些泛白。
朝清秋喝着桌上的茶水,许是在脂粉铺子里的缘故,茶水都带着些脂粉气,“夫人应当也猜到了,这么多年来,楚大哥早就对夫人有了情义,只是不知夫人如今意下如何?”
良久的沉默之后,妇人长叹了口气。
“楚大哥的心意我是知道,只是我们都已经这般年岁了,这么多年都已经熬过去了,再熬些年也没什么的。”
“夫人是担心会有人说闲话,连累那两个孩子?”
妇人点了点头,“街坊邻里当面自然不会说什么,可背地里闲话必然是少不了的,我和楚大哥还没什么,可两个孩子年岁还小,最是受不得这些风言风语。”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朝清秋晃了晃手中的茶杯,撇了撇杯中的茶叶,这茶叶确实是细密了些。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出嫁从夫,老来从子,着实是不容易。可谁又说女子一生不能为自己而活?”
妇人一愣,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
谁不想为自己而活,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任性妄为,无牵无挂。
朝清秋站起身,不再多劝。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个两人之外的外人,感情之事的道理,兜兜转转,错错对对,谁也说不清,何况他也不曾经历过这些事,也只能照搬些书上的道理。
至于书上关于感情之事道理的对错,那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