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天下第一剑客,既分胜负,也分生死。
他轻轻拍了拍身前长剑,不必急。
抬眼望去,阁外海波平,日在中天。
他轻轻吐了口气。
我有一口剑气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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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悬空寺。
世间佛寺多开在人烟鼎盛之处,如此不止能多收些信徒,也能多收些香火钱。当年佛门在大楚占据中原之时最为鼎盛,江南半数之地,几乎沦为佛国。后来秦以强兵称雄天下,倒是短暂压下了佛门的气焰。可惜道门不争,儒家的根基又多在朝堂。后来随着一招白马西来,佛门又重新在中原之地站稳了脚跟。
乱世之中,本就适合佛门生根发芽。
而今佛门的根基虽然大半都在南楚,可随着大秦声势日隆,东都城里的白马寺也被不少僧人奉为了佛门圣地。
南来北往,将来是大秦顺势统一了天下也好,南楚得势重回中原也罢,于佛门而言反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两面下注,左右逢源,这才是繁衍的真意。
只是只有那些真正的修佛之人才知道,天下佛理,尽在悬空。
西南悬空寺,比剑阁更为偏僻一些,毕竟剑阁虽说同是隐世,也只是在海岸之上,寻常人费些力气到底也能找到。悬空寺则是不同,不止在深山,更是修建在山崖石壁之上。
林深路远,山崖峭壁,一路之上,活人碰不到几个,山野之间的猴子倒是能够碰到不少,而且若是动起手来,寻常的江湖人物说不得还要被这些猴子狠狠的揍一顿,然后劫掠一番。山里的猴子甚至比山外的人更聪明一些。
最为可惜的是即便是有人排除万难来到了这悬空寺之中,多半也是要败兴而归。
僧人不爱说佛法。
悬空寺外有一条常常的山间廊道,山石铺就,步步登高。哪怕建成了这许多年,廊道上依旧有不少细小的碎石,走在路上难免会有些硌脚。曾有些寺外的僧人走过这条廊道,惊为天人,然后世间之人便传出了一个佛途的说法。
入西南,过佛途,得见莲台。
只是悬空寺里的僧人倒是不曾将这条路当成什么佛门圣地,反倒是时常埋怨每次下山时还要多走不少路,不知磨破了多少双布鞋。
一个身材高大的僧人背着手,手里提着一只山跳,嘴里哼着一支不知名的小曲,正慢悠悠的走在廊道上。突然,他咧嘴骂了一声,接着一脚踢飞了脚下的一个小石子。僧人叹了口气,当初自己那个傻弟子隔断时间就要清理一下这廊道上的碎石,还是那时走的舒坦,最少也不会被山石磨了脚不是?
想到自家弟子,僧人又是咧了咧嘴,山上的师兄弟们也不少,可到底还是自己教的弟子最有灵性,山上那道戒心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过的。
他掂了掂手中的山跳,还好这小子不在,不然这一只山跳铁定是不够了,山下的人常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多半还是有些道理的,只是不知道这小子这次下山学会了喝酒没有。
山下的醇酒美人,最是动人心魄,当年老子下山的时候就差点没有忍住。
自然,酒是喝了的,只是忍住了色戒没破。倒也不是他佛心坚定,只是谁能想到那世间的女子都只是喜欢那些会吟诗作对的穷书生,对自家这精深的佛法半点不感兴趣。
他想了想,当年自家确实是年轻气盛了,有几个秀才不过是嘲讽了他几句,骂了他几句娘,他一时没忍住,就将那几个人扒光了衣服,扔到了最繁华的大街上。现在想想真是不应该,我佛慈悲,我弥陀佛。
他低宣佛号,希望自家弟子不要如此,最少犯案之时要把头和脸遮上,当年自己就是吃了太年轻的大亏。
悬空寺的后山上,戒嗔死死的盯着眼前烤了八成熟的山跳。
他抬头四顾,见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