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
安氏看着空荡荡的胭脂水粉盒,想起被拿去当铺换了银子的头面珠钗,顿时怒气横生,猛甩手,把空盒子往地上狠狠一摔,怒道:“好个施音禾,敢这样磋磨杨家,丝毫不念当初的恩情。这样薄情寡义的人,怨不得老天爷断她施家的根,灭了门。她这是活该!活该被灭门!她就算嫁成王府,也没命享那个福。”
见大夫人又无端发火,小翠躲在门口,不敢进去。突然听到背后有声响,猛回头,看见杨镇站在她身后,正皱着眉头,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大少爷安。”小翠赶忙福身问安。
安氏听到声音,横了站在门口的两人一眼,一脸没好气:“你过来干什么?还不去陪你那个没斤两的娇妻?”
杨镇有些难堪,却只能走进屋去,宽慰母亲:“娘,您再忍耐些日子,再过段时间,我跟婉宁成亲,让她跟璋洲娘家多提些嫁妆,他们家不缺银子,婉宁大着肚子去求,他们必定受窘,急于把人嫁出来,想来多少嫁妆都会答应。到时手里有了银子,你这边安顿好,我也能打理家里的作坊,婉宁是个能干的,有她在身后协助,咱们杨家自然就好起来了。”
安氏还是赌气:“那也是日后的事了。眼下杨家要什么没什么。施音禾怎会这么歹毒,好歹留个一万两万给杨家才对,她竟全部带走。她当真以为自己是王妃的命不成?成王府的算计都看不出来,这么笨,离开杨家,她迟早要败光家财,死在那不知深浅的王府里。”
“母亲错了,”杨镇说道:“她一开始就知道萧二公子是个瘫子,王府出手,是她自己去成王府找那萧二公子帮的忙。一开始,她就铁了心要跟咱们杨家一刀两断。”
“你是什么意思?”安氏难以置信:“她去求那个瘫子?就算嫁一个废人也不想留在杨家?”
“没错。”
“她疯了不成?”
“没疯。我看她还挺安逸,把施宅装饰得富丽堂皇,没受那瘫子的影响。”
“装饰宅子?还富丽堂皇?”安氏更气了:“我连个胭脂都买不起了,她还费这么多银子去装饰那个破旧的施宅?她这是安的什么心?故意膈应我们杨家么?”
“杨镇,你到底还是去施家找她了,是不是?”廖婉宁出现在门口:“她亲口跟你说,她去找王府出面,帮她脱离杨家?”
杨镇低头不语。
廖婉宁愤愤不平:“看样子,是你对她余情未了,她却想尽办法离开杨家。或者说,从头到尾,她压根就没想过跟我争?”
听到施音禾求王府出面帮她脱离杨家,让廖婉宁无法接受。她一心想挤进杨家,施音禾却弃之如敝履,这让廖婉宁如鲠在喉。她势在必得高高在上的姿态瞬间土崩瓦解。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她拼得撕心力竭,施音禾却像个旁观者,冷眼看她挣得面目狰狞的囧样。
安氏见廖婉宁恼怒,想起她璋洲的廖家还是有些家底的,弄不好日后还得靠她,顿时收了脾气,安慰廖婉宁:“你这孩子,施音禾都走了,镇儿日后一心都在你身上,还有什么好纠结的?现下,该好好想想如何把你们的婚礼办好才是。”
杨镇也顺着安氏的话说道:“娘说的没错,眼看着你肚子盖不住,我着急跟你成亲,好给孩子名正言顺的出生,哪里还有心思去想施音禾?”
廖婉宁将信将疑:“你果真这么想?”
杨镇:“当然,咱们孩子都有了,那施音禾我连碰都没碰过。我心里对谁好不在意谁,你还看不出来么?怎的整日疑神疑鬼?也不怕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廖婉宁慈爱的摸着隆起的小肚子,语气温和下来:“是该成亲了,被那施音禾耽搁这么久,我一想就来气。你可得跟母亲好好商量,把婚礼办得隆重些,也让她施音禾看看,你杨家没了她,还是能过得很好。”
杨镇跟母亲对望了一眼,说道:“是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