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笼罩大地,窗外风声阵阵, 略微急促的风将地上的垃圾掀到天上。
钟离的单人病房里灯光微弱, 只起到夜光灯的作用,想要看到人长相的细微之处却有点难度。
病床上躺着一个人, 他睡意很重,轻微的呼噜声在房间里响起。
幽幽的夜里,医院病房也安静下来了。
然而就在这样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发出极细小的吱呀声, 紧接着门缝扩大至能容人进来的程度。
虽然能容人进入, 但对方还是小心谨慎的等了又等, 过了片刻确定无人之后,门外的人这才悄无声息的进来。
他们踮起脚,轻巧无声。
来到病床前冷冷的看着侧卧在床上的人。
其中一人缓缓伸出手, 用手巾捂住病床人的脸。
病人呼吸一滞, 先是有点药醒过来的征兆, 但架不住药性强烈,彻底昏睡过去!
“带走!”
捂住病人口鼻的人显然是个领头人物,他低声喝到,另外几人就听从他的命令,无声的行动起来。
他们把人架起来,医院沿途的一切都被打理好,并没有遇上巡查的护士, 他们顺利的坐电梯下楼, 把人放进车里, 开车离开医院!
荀渺坐在护士站柜台里的地面上,手里百无聊赖的刷着b站,等着那群人从自己身边匆匆而过。
待到一点声音都没有之后,荀渺站起来,把手机放进裤口里,悠哉悠哉的走楼梯。
他们都是从八楼下去,理所当然电梯更快些,等荀渺下去的时候,这帮人已经开车扬长而去。
福霜从停车场的一辆车里出来,她站到荀渺面前,看着远去的车:“果然如你所说,陈佩瑜知道有人在盯着她。”
但是她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次盯着她的,居然是那个曾经是她丈夫的人。
因为荀渺从始至终都不想两人见面。
福霜目光幽幽,她从头到尾都不是很理解荀渺。
她说:“我们走吧,陈佩瑜一看到人就知道不对了。”
“该是时候把钟离接走了。”
荀渺转过身,现在秋季盎然,她穿着一款风衣,长长的衣摆在空气中打了个凌厉的弧,她上楼将被藏在盥洗间的钟离扶下来。
钟离面色苍白,连续两次受到重创的他显然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养不好,整个人都清减了许多。
钟离闷声咳了两下,拖着长音道:“陈佩瑜找人来抓我了?”
“嗯。”荀渺专注着扶着钟离,看着地面有没有台阶突起,让钟离小心行走。
“我用她手底下的小喽啰当作你,一时半会她不清楚,等人醒了她自然就明白了,我们要趁着这段时间把你带走。”
“那你呢?”钟离轻声问道。
他的声音略低,带着病弱,而荀渺则用自己削瘦的肩膀搀扶着他。
荀渺没有回答他。
他身上没有半点气力,几乎全身重量都在荀渺身上,鼻尖下是只有极为贴近才能闻到的衣物馨香,是干净的皂角味道。
也是荀渺的味道。
钟离神情有些恍惚,自从他醒过来之后,荀渺对他的态度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让他猝不及防间又有点心脏被击中的发毛。
他的感觉有点奇怪,有点欢喜,更有点发怵。
荀渺有时太过与强大,会让人忽略她也还是个青年人,会有情感需求。她突然之间的这种态度改变,让钟离第一次真切认识到他面前的这人还是个女青年。
于他而言还是个小女孩。
这个发现让钟离有些手足无措。
他把身体微微往外倾斜,试图让荀渺身体承受的重量减轻些,这细微的动作被荀渺察觉,她轻轻道:“别添麻烦了,我们要快点走。”
……
钟离感觉有伤心。
他默默的又把重心调回去,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