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昼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修长的手指捏着郁含叫人送来的信,迟迟不肯拆开。
周怀信不长记性的打趣他,“怎么不拆啊?是不是紧张了?”
“你再多嘴我就把你丢出去。”
傅昼深吸口气,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的周怀信直翻白眼。
“瞧瞧你那点出息。”他一针见血的说,“你是不是怕她信上写着要和你恩断义绝?”
傅昼没接茬,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信封。
周怀信见状,顿时有一箩筐的牢骚,“几天前你把郁玄海释放的时候,我提醒过你,我说那是你拿捏郁含唯一的筹码。你一意孤行非要那么做,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道,反正现在就算人家要跟你撇清关系,你后悔也晚了!”
郁含什么人,他和傅昼都清楚,又势利又现实。
她这小半年来待在傅昼身边,就不情不愿的,一切都是为了郁家。
一旦傅昼失去了筹码,没有了利用价值,她肯定会翻脸不认。
从夏日宴回来后的这几天,恰如其分的证明了这一点。
郁玄海回家有八天,她就有八天没有找过傅昼。
没心没肺的女人。
不知道傅昼喜欢她什么?
周怀信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
替他不值。
他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在画船上的时候,按照咱们的计划,一切都进行的挺顺利的,亏我还苦心孤诣的给你授课,教你怎么欲拒还迎的吊着她,你倒是好,被她勾进房间里鬼混了半下午,从里面出来就头晕目眩什么都忘了。”
夏日宴他们是提前回来的,基本上傅昼从郁含那里出来的一刻钟后,两个人就先坐小船回到京城。
他们去大牢亲自把郁玄海接出来,又亲自将人送到了郁家。
“我这不是吊着她?”傅昼慢条斯理的拆开信,“你说要我给她点甜头,我这不是在给她甜头吗?”
周怀信见他还敢狡辩,气的瞪眼,“让你给甜头,没让你把仅有的筹码都给了。”
傅昼没提卖身契的事情,只是说,“郁玄海以后是岳父,我总不能真的得罪他。他在大牢里面待得时间够久了,再拖下去皇上就会对我有意见,这个时候放出来,利大于弊。”
周怀信这才明白过来他下的棋,何止是利大于弊,简直是一石二鸟。
一来打消皇上的猜忌,二来还能哄得美人笑。
看似失去了筹码,实际上是以退为进,但这招险棋,到底赌没赌对,还要看郁
含的反应。
郁含如果因此对他产生好感,那就是值得的。
周怀信觉得心累无比,找个女人还要勾心斗角,步步为营,他在朝堂上都没这么算计过。
他捏着眉心笑的无奈,“郁大小姐吃你这套吗?”
傅昼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在画船上跟她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她究竟听进去了没有。
周怀信抿了抿唇,心疼又无奈的道,“看信吧,看看她什么反应,咱们再想应对办法。”
傅昼吸了口气,沉沉的应了声,缓缓拆开了信。
片刻后,他寡淡严肃的脸上,露出几分散漫的浅笑。
周怀信一看这就知道差不多事成了,“她怎么说?”
傅昼这回大方的把信让给他看。
“良辰美景,思君甚笃,诚邀王爷今日申时于梨园小聚,不见不散。”
傅昼是踩着点到的梨园,刚下轿子,就看到人来人往的梨园门口,站着个俏生生的姑娘。
姑娘雪肌粉腮,一套春紫色的夏日襦裙,让她像是一朵烈阳下的鸢尾花,妖媚中透着几分清纯。
她该遮的地方遮着,只露着两只藕臂,一手撑着伞,一手搭在细腰上,半倚在门口,慵懒又迷人。
漂亮的女人在哪里
都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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