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昼几乎一路小跑,在最近的包厢找了毛巾和毯子,然而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地上空无一人。
郁含不见了!
她刚刚明明就在这里的!
是谁又将她带走了,还是她遭遇了不测?
傅昼一时担忧无比,与此同时涌上来的,还有数不清的懊悔。
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单独把她丢在这里!
他身上湿漉漉的,还不停的往下滴水,深吸了几口气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恰好在这时,天空中再度有烟花绽放,就着闪耀的光,他看到地上的一串水渍。
傅昼眼皮子动了动,跟着那一串水渍一直往前走,最后那水渍进了一间房。
他正要推开门的时候,听到了郁含的哭声。
她哭的很压抑,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十分委屈。
傅昼的心都要被她哭碎,知道她一定是被吓坏了,然而他的怜惜还没持续片刻钟,就烟消云散。
房里还有另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他最不喜的那个。
薛非寒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儒雅又虚伪。
他这会儿的口吻越发轻柔,“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不用害怕,含含……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郁含浑身湿透,衣服黏糊糊
的粘在身上,她不停地颤抖,蜷缩成一团,脸埋在双腿上。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她说,“薛非寒,这次我又欠了你一条命。要不是你我就死了……”
她哽咽的忍了又忍,最后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房间里的薛非寒自然又是趁机好生一顿哄。
傅昼听着他们卿卿我我,互诉衷肠,再低头一看自己浑身的水,还有手里拎着的东西,更觉可笑。
他拼了命救的女人,正对着个冒领他功劳的虚伪男人哭哭啼啼,连声道谢?
薛非寒做出来这种事,究竟要不要点脸?
“不进去拆穿他?”
耳朵后面忽然传来这道幽幽的声音,傅昼偏过头一看,才发现是周怀信。
他扬了扬眉,后者立刻心领神会的解释,“你刚才听墙角听的太认真,我都不好意思打扰你。”
“事情办好了?”傅昼抿了抿唇,将手中的毛毯折了起来,胡乱的擦着身上的水。
周怀信指了指房门,两个人默契的走远了些,他才说,“都办好了,不过薛非寒干的这事挺缺德啊!平时就他把礼义廉耻挂嘴上,抢别人功劳哄女人芳心的时候,好像什么都不顾了!”
傅昼眸色阴鸷的沉默片
刻,忽然冷不丁的哼笑了声。
他一这么笑,周怀信觉得胆战心惊。
“你打算做什么?”
旁人不清楚,他最了解傅昼的德行,这人心黑的厉害,得罪他的人,别想有好下场。
尤其是这种夺妻之恨。
薛非寒要倒霉咯!
周怀信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在听完傅昼的吩咐后,直接竖起大拇指,“妙啊!我这就去办!”
有好戏可看了!
等周怀信离开后,傅昼也回房换衣服,当他打扮清爽的再次推门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乱成一团。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郁含落水的事情,不管出于什么心思,很多人朝着郁含所在的厢房走去。
傅昼慢条斯理,不疾不徐的跟在最后面,众人只顾着关注这件事,全然没有注意到他。
当他们到达厢房门口的时候,所有人保持着默契没有出声。
排在最前面的人把耳朵贴到门上听着,可后面的人也好奇发生了什么。
推推搡搡间,不知是谁突然使力,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人往前倒去,最后房门应声轰然打开。
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房里的景象。
郁含在理所当然,可薛非寒为什么也在!
薛非寒为什么要
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