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含因着家里人的事,打算去找傅昼道谢,这也是自大牢两人生气闹别扭之后,她主动示好的意思。
没想到傅昼压根没在府上,打听了之下才知道,他昨日就去了京郊,怕是得几日才回。
郁含只能作罢,原本还想提一嘴出府见见家里人的事,如今不得不等。
她可不敢不经允许出府,不然又是一阵腥风血雨,傅昼那狗东西脾气怪的叫人头皮发麻。
郁含边往回走,边思虑着,倒是没料到在路上碰见了季娉婷。
季娉婷没有颜黛那么趾高气扬,但同样也是看不上她的。
平时傅昼在府上,她还能装装姐妹和谐,如今傅昼不在,她才不会自降身份和她称姐道妹。
郁含赶忙先行问好行礼,生怕她找茬。
季娉婷冷眼看了会儿,嗤笑出声,“狐媚子就是狐媚子,你使了什么本事竟让王爷对郁家人开恩?”
郁含语气软软的,但说出来的话却很强势。
她一本正经的替傅昼正名,“王爷向来秉公执法,把我家里人放了出来,只可能是因为我家人无辜。姐姐这么说,难道是在质疑王爷的公平公正吗?即便您质疑王爷,可释放我家里人的旨意,是
皇上批准了的,难道姐姐也是在质疑皇上吗?”
季娉婷早就知道她伶牙俐齿,突然间被扣上这么大个帽子,急的怒斥她,“你别血口喷人!”
郁含知道打蛇打七寸的道理,见好就收,此刻态度便软下来。
她走过去挽住季娉婷的胳膊,好心的说,“我知道姐姐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祸从口出,姐姐以后说话还是要小心些,我自会替姐姐保密,但来日旁人听去,难保不会从中做文章。”
季娉婷还不懂,不屑的哼笑,“这府上除了你我和颜黛妹妹,还有什么旁人?”
郁含掩住唇轻笑,“姐姐你自己都说了,怎么还问我呢?”
季娉婷一怔,迟疑的看向她。
郁含只好把话说明白点,“我来投奔王爷,是因为郁家落败,但我和王爷的旧怨,想必姐姐也是知道的,王爷被我那般折辱过,又怎么可能再对我上心?这几个月的所见所闻,姐姐也能看出王爷对我的态度。”
傅昼对郁含确实算不上好,羞辱体罚是常事,就连吃穿用度都是苛刻着的,府上所有人都笑话郁含。
季娉婷拧眉,“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郁含理了理衣袖,“娉婷姐姐
的敌人不是我,我不可能做正妃,撑死算个妾,到时候依然不是姐姐的对手,姐姐真正该担心的人是谁不用我多说了吧?您如果想做正妃,得加把劲啊,我可听说了,颜黛姐姐夜半去找王爷抓蟑螂。”
这事季娉婷当然知道。
郁含不忘再加把火,“抓蟑螂是假,抢男人才是真。娉婷姐姐你可长点心啊。”
她离开前,看到季娉婷眼中的恨意,便知道字自己挑拨离间这事算是成了。
没见到傅昼的不悦,瞬间被一扫而空。
她让季娉婷去和颜黛斗,两个人就都没时间来烦她,那么她就有时间去拿下傅昼。
傅昼不在府上,郁含也没闲着,叫春莺去打听了家里人的动静,得知他们现在都住在城东的旧宅。
旧宅是很多年前的了,不仅破旧,而且东西不齐全,又临近城东贫民窟,人来人往杂乱的很。
现在正值酷夏,那边蚊虫肆虐,疯狂的很,她记得早年住在那里的时候,每年夏天都被咬哭。
春莺一边说一边心疼的叹气,“夫人在牢里遭了罪,出来时就一病不起,又住在那样的环境里……”
“舒公子想出去找些活计,贴补家里,可是在得
知他是郁家人之后,都没人敢用,生怕惹上事。”
“承哥儿和蝉姐儿被蚊子咬的不能行,浑身上下都是大红包,蝉姐儿爱挠,咬的包便化了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