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保命要紧,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别说他是准驸马,就是他夫人马上要生了,郁含也得爬他背上去。
她一刻都不想待在土坑里了。
薛非寒本以为她要矫情会,见她爽快的抱上来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郁含的声音吹在他耳畔,“你要不要把我也用绳子绑上?别中途把我掉了。”
月黑风高,孤男寡女,气氛暧昧。
薛非寒感受着她的柔软,有片刻的遐想,很快调整好情绪,采纳了她的意见。
“抱紧了,”他声音发紧,“我这就带你上去。”
“别说废话了,快爬。”郁含没好气,她的下巴压在他脖颈上,“上去了我再跟你算账。”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骄纵的口吻,
听得薛非寒恍恍惚惚。
自从郁家出事之后,他已经有好多天没见过她,更没听到她的颐指气使了,竟然还有些激动。
薛非寒人是偏瘦的,平常也斯斯文文的,相当儒雅,郁含本以为他没多少力气。
谁知道即便背了她,攀爬的速度也快的惊人,不出片刻钟的功夫,两个人就到了地面上。
他把绳子解开,问她渴不渴,不等郁含回话,径自从一旁的马儿身上,取出来个水囊。
郁含没客气,抱着水囊猛喝了几大口,顺带吃了几块他递来的点心,才觉得活过来了。
薛非寒看着她狼狈的模样,联想到听到的传闻,叹了口气,“王爷没让你吃饱饭?”
郁含又喝了口水,才朝他瞥来,
“我和他之间有仇,你又不是不知道。”
薛非寒抿着唇,有点不悦,“既然你也知道有仇,为什么还要去他身边待着?”
郁含提到这个就来气,气的伤口都发疼,“你说呢?我们家出了事,你们薛家第一时间撇清关系,我后来去求你们,整个府上闭门不见,要不是我走投无路,会去投奔他?薛非寒,你别给这儿装什么老好人,今天你是救了我不假,可之前你做的那些恶心事,我全都给你记着呢!”
薛非寒抿唇,半晌说了句,“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解释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但我那个时候,真的是有苦衷的,你们家出事之后,我就被囚禁起来了,直到前半个月,才得了自由。含
含,我说的都是真的。”
郁含轻嗤,没理会他的解释,“真不真假不假的,反正事情已经变成了现在这样,你也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的对不起,改变不了任何事。”
盛夏深夜的风,又细又温柔,风一吹过,枝叶随风舒展,两个人都陷入沉默。
其实郁含何尝不知道,事到如今,真要怪得怪老头愚笨站错了队,关薛家什么事?
可她到底心寒。
郁含摇了摇头,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问他,“今天是你约我到这里来的?”
薛非寒很快否认,郁含便把收到字条的事,说给了他听,他听完顿了顿,又跟她道歉。
“兴许是阿秀做的。”
郁含一点都不惊讶,“她怕你这个驸马
被我勾走魂儿,她都当公主了,怎么这点自信都没有呢?”
薛非寒替她着想,“这事你别跟她记仇,也别跟她斗,你现在斗不过她。”
郁含翻白眼,呵呵冷笑两声,“我有自知之明,还不想找死。不过哥哥不愧是要当驸马的人了,现在就向着自己的夫人了,我这个旧人,到底比不上新欢,你说是吧?”
薛非寒哪怕知道她在故意激怒自己,还是忍不住要跟她解释。
他抓着她的手,急急的说,“含含,我心里的人是你,你难道不清楚?别再说这种话,戳我的心,也戳你的心,你父亲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不过恐怕得花费些时间,你要耐心等待,但近期我会偷偷安排你们见一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