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含被罚站的时候,人家几个人点了一出戏,坐在凉阴地里,还放了冰盆,有吃有喝,好不快活。
她只能远远看着,恶狠狠地磨牙。
要不是为了她爹,她才不受这份儿罪。
老头犯事被关进了大牢,近期要受审,具体怎么判,说到底要看傅昼的意思。
傅昼谁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临王,当今圣上对他万分信任,只要他开口,就没有保不下的人。
她昨晚那么卖力的伺候他,就是想跟他提一嘴这事,结果办完了事,人也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就得知他要去避暑山庄,明日启程,少
说一个月才能回来。
她爹的事哪能拖到那时候?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跟去,还要使劲儿吹枕旁风。
盛夏时分的半下午,闷热的厉害,好在日头最毒辣的那会儿已经过去,不过对于皮娇肉嫩的郁含来说,还是太遭罪了,仅仅两刻钟的功夫,白皙肌肤就晒成了酱红色,脸上也汗涔涔的,阳光下晶亮亮的闪。
起初她还朝傅昼看去,妄想能够趁机卖个惨博同情。
然而几次三番见他和颜黛她们你侬我侬,好像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顿时又气又心塞。
提上裤子不认人的狗东西,不,狗都没
他薄情。
两个时辰太难熬了。
本来她就两腿酸软,站这么久,等回到自己的小院时,走路都是踉跄的。
春莺扶她坐下,见她晒得红通通的脸,心疼的问,“王爷怎么说?”
“别提了,”说起来她就想骂人,“傅昼不是人,还是不带我去,害我白白挨了两个时辰的暴晒,其心简直歹毒阴损,以前我怎么眼瞎看上他的?”
“您以前可一点都不眼瞎,就是奔着王爷的那张脸去的。”春莺不客气拆台。
郁含一噎,烦躁的摆摆手,“不行,还得再去争取,春莺,你去煮碗凤梨汤,我晚点
去送。”
她去送凤梨汤的时候,恰好赶上晚饭的点。
傅昼正在陪两位侧妃用餐,府上还没有正妃,侧妃是圣上赏的,他对她们一向不错。
颜黛和季娉婷见着她来,一个个关心她的晒伤如何,还要她坐下一起吃饭,又是副好姐妹嘴脸。
唯独傅昼没说话,他只是朝她冷冷的扫了眼,便继续慢条斯理的吃葡萄。
郁含习惯他这副德行,丝毫不受影响,“王爷,人家想你了,特意煮了凤梨汤来看你。”
她来到跟前,俯身盛汤,一袭水粉色的齐胸襦裙,衬的越发肤白貌美。
白天晒红的脸
,扑了点粉,完全看不出异样。
傅昼的视线转而落到她身前扫了眼,不咸不淡的开口,“来人,把汤倒了。”
郁含就算好脾气,也被他这个操作给弄迷糊了。
她僵着脸,嘴角扯出一抹笑,“王爷,为什么呀?”
颜黛噗嗤笑出声,用帕子捂着唇,“含妹妹,王爷吃凤梨会过敏,你这究竟安的是什么心啊!我听说,有些过敏严重的,能直接要了命呢!知道的明白你是想对王爷好,不知道的还当你和王爷有仇呢!”
郁含心道,您搁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她和傅昼,可不就是有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