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虽然是寒冬腊月,但福王却满头大汗,朱由检靠近过去之后,甚至能看到他头上冒出的烟雾。
福王此时被按在地上,他听到朱由检的问话,强撑着扬起半边脸。
“皇侄,我确实是冤枉啊!”
“我这次进京,可是因为关心你的身体,所以才千里迢迢赶过来。”
“而且我到了直隶之外的时候,因为担心祖训,所以还特意没有继续前进。”
“直到得了你的诏书,我才敢继续北上呢!”
说着,他还想挣扎着从胸口取出魏忠贤伪造的圣旨。
王承恩走上前去,把那圣旨拿起来看了一遍,随后皱着眉头回到朱由检身边。
匆忙说道:“陛下,圣旨的布没问题,大印也没问题,不过宫中肯定没有发过这诏书。”
王承恩还兼任掌印太监。
他要是给这么一份诏书盖过大印,那简直就是死罪了。
朱由检不在意的挥手。
“朕知道此事与你无关。”
“先帝还在的时候,魏忠贤都快把玉玺拿回家了,至于空白圣旨,他更是要多少有多少。”
“所以他伪造一份假圣旨,根本算不得什么。”
王承恩松了口气,连忙恭维道:“陛下圣明!”
不过朱由检的心情却明显不太好。
他低声对着王承恩说道:
“既然这福王是被骗进京城的,那朕还如何处置他?”
最开始的时候,朱由检其实也不想对福王动手。
因为二人毕竟是关系最亲近的叔侄,他还真念着些香火情。
其实就是朱由检想到,当初朱允炆继位,就是贸然对叔叔动手,最后落得个生死不明。
虽然此时距离燕王靖难,已经过去二百多年,而且大明的情况也与当年不同。
但是朱由检心里也还有些发虚。
不过后来福王明显是自己找死,朱由检也就不顾忌这些了。
等他想到福王的家产之后,心中就更是火热。
“听说皇爷爷给这福王,封了两百多万亩良田,另外还有无数金银财宝。”
“朕虽然刚抄了不少东林党的家,但这银子总是不嫌弃少的。”
结果现在一看,福王是被魏忠贤给坑了。
那朱由检就又有些退缩。
福王虽然不太聪明,但察言观色的本事却还有一些。
他看出朱由检的犹豫,连忙又开口道:“皇侄,你我可是至亲啊。”
“您莫非忘了,太祖爷的皇明祖训上,可是说咱们子孙后代,要重亲亲之义啊!”
“好侄子,你赶紧将我放了吧。”
不过这个时候,旁边却传出一道声音。
“福王,你满口都是祖训,那老奴倒要请问了,你刚才又违背了祖训,你自己知道吗?”
原来是曹化淳不知何时,也来到了现场。
福王梗着脖子,回头怒道:“哪里来的阉人,也敢在这里胡乱插嘴?”
“我可是皇帝的叔叔,我哪里会违背祖训?”
曹化淳被骂之后,丝毫不生气,依旧是满脸微笑,对着福王说道:
“这祖训上可是说过,只要是我大明的藩王,不管辈分多高,见了皇帝也必须口称陛下。”
“而福王你却一口一个皇侄,这不是僭越了吗?”
福王顿时愣住,哑口无言,而朱由检却颇为兴奋。
“曹大伴,你说的好呀!”
僭越这种事,不上秤那就是屁大的事情,但如果上纲上线,那就是要命的过错了。
朱由检挥手道:“福王这次进京是被人哄骗,确实情有可原。”
“但其僭越之罪,却不可轻饶。”
“来人,将福王打入诏狱。”
福王又是一阵哭爹喊娘,但却根本没有人搭理他。
骆养性本来叫了四五个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