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贺知欢准备回府的日子。
桃沁早已收拾好行装等着将军府的人派马车来接。
贺知欢手中捏着这几日从将军府传来的纸条,站在窗边发呆。
她的手不自觉摩挲起纸条,大脑正疯狂运转。
“知欢,走,跟娘回家。”
院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贺知欢猛地抬头,将纸条揣到怀中。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贺知欢走了出去,就看到爹娘正站在院中接她回家。
贺将军的神色严肃,表情淡然,眉毛虽微蹙,但却时不时瞟向贺知欢,眼中写满了关心。
姜婉柔就直白了许多,见到贺知欢的一瞬间就眼眶泛红,快走了几步来到贺知欢身边。
“你这孩子,当日吓死我和你爹了,下次不准再逞强了,听到没。”
姜婉柔语气中带着埋怨,伸手想打贺知欢一下,却又舍不得下手,悬在空中。
“好了,娘,我们将军府的姑娘遇到麻烦了,当然是去主动解决,是不是?”
贺知欢笑了笑,伸手握住姜婉柔的手,将她往马车上带。
姜婉柔刚上了马车,贺知欢转头却见到自家爹爹站在原地,神色依然很严肃。
“爹,上车。”
贺知欢知道她爹是什么德行,一向面冷心软,看他这胡子拉渣的样,定是好几夜没睡好觉。
“那日之事,爹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贺将军目光坚定,一身皱皱巴巴的衣服挂在他身上,风吹来,竟有些空。
他又瘦了。
贺知欢鼻子一酸,爹爹在她受伤期间虽没来见过她几眼,但定是在私下为她奔走。
贺知欢上前抱了抱贺将军,极力隐藏住自己的情绪。
“爹应该比我懂,这些事不是你我能抗衡的。”
武将本就地位不高,此次意外虽明眼人都能看出问题,但大家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少年,哪些事该追究,哪些事不该追究,本就门清。
可贺将军却不想管这些弯弯绕绕,他只知道,自己宝贝女儿被欺负了,受了一身伤。
但这事竟然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因管事将未驯服的野马错拿上来,无人伤亡,所以将那管事执了杖刑便结束了。
真是可笑!
贺将军没说话,但脸色仍不好。
“好啦,爹爹,我这不是没事吗,别板着个脸,上车回家咯。”
贺知欢推着贺将军往马车的方向,脸上神色十分轻松。
贺将军看着女儿这样,心中更是愤愤不平,他这几日进宫多次,不是说皇上有事,不见外人,就是拿无人伤亡被敷衍过去。
到最后,皇上竟让他禁足,等贺知欢身体好了再解除。
贺将军走进马车,浑身散发着低气压,连姜婉柔都不敢说什么。
“爹,娘,今日我身体大好,我们去永丰酒楼吃些好的如何?”
贺知欢尽心尽力扮演着好女儿,单纯活泼,脸上写满了期盼。
“府中早已备好了吃食,不如我们回去用膳。”姜婉柔突然想起来女儿与二房那芙蓉丫头最近生了嫌隙,连忙又补充道,“只我们三人。”
贺知欢摇了摇头,拉着姜婉柔的手轻轻晃动,语气柔软,“女儿就想吃永丰酒楼的烤鸭了,府中吃食让院中丫鬟小厮们尝尝,也算不浪费了。”
夫妻二人虽心情有些压抑,但看着女儿这张脸,还是忍不住答应了下来。
“那好吧,你个小馋丫头,身体刚好就吃烤鸭。”姜婉柔笑着揉了揉贺知欢的头,转而朝着外面对车夫说,“去永丰酒楼。”
目的达成,贺知欢隐晦地看向爹爹,心中有些抱歉。
对不起了爹爹,为了我们家,必须要你及早看清一些事情。
虽然有些残忍。
永丰酒楼。
“客官几位,现在咱们酒楼人不算太多,可以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