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被动之中。覃云蔚道:“进去看看也行。”扯着韩绻和二凤跟上,趁着那禁制未曾合拢,溜入了楼中。
这几人闯进去得出其不意,几名鬼修见到诸人身上服饰,还当是自己同伴乱闯,尚未出声质问,便被众人数道真元之气打得神魂俱灭。方锦容为人谨慎,绕着丹炉巡查一圈,折返后问道:“大鬼主,这法阵是你从前设下的么?”
庄霙翻了他一眼,却是不答他话。这法阵自是他从前设下的,只是如今已经被燕山绝改过,他却自信仍能推测出其中玄机。方锦容见他不理自己,回身道:“韩绻,你觉得此法阵之阵眼应处在什么位置?”
韩绻道:“若按五行法阵之常理推测,该在中间那层,就是从革金分阵之处。”
庄霙嗤一声冷笑:“什么常理,布阵之手法千变万幻,若都按着常理来破解,却未免太简单了点。少盟主,据说你从前也号称雄才大略,便由得你这个僵尸脸师弟哄骗你么?”
韩绻道:“他是我师兄,我和相识三十年,为什么要哄骗他?你信不信随你,若是你想做些什么,且等我们离开再说。”
庄霙心中也恨不得韩绻离得自己远远的,当下道:“你是想跟我分道扬镳?我却求之不得。”
韩绻并无退让之意:“分就分,省得你嫉妒心起,总是惦记着毁别人的容。我虽然无所谓你的恶劣行径,我师弟却不能再被你作践。容哥,你……”
庄霙伸手紧紧攥住方锦容衣袖,毫不留情打断他:“他不能走,他当初砍坏了我,他自己承诺过要负责到底。”
方锦容无奈看他一眼:“你先松手。我师弟和二凤修为不够,我不跟着他们却是不放心。你也不要总是乱闹。”
庄霙冷冷道:“我怎么叫乱闹,你是不信任我?那又为什么让我带你来溟微境。”他凑近了方锦容耳边,动用传音之术道:“这五行黄泉杀阵当初是我找人设下的,我岂能不知阵眼在何处。况且你跟着他们走,知道去哪儿找凤覆茗吗?我却是大约知道些。”
方锦容闻言悚然心惊,侧首凝目望他:“他在哪里?”
庄霙却又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么这般关心他?到底是老朋友了,果然交情不同。”
方锦容见他磨磨唧唧的,拧眉要推开他的手,庄霙忙紧紧扯住:“昔年在桫椤海,凤覆茗应该是元婴出逃吧。这整个溟微境统共就没多少婴魂道修士,稍稍一问也就有了结果。据说来凤门主姿容雅洁风神湛然,当年才修出个人形,被那燕山绝一眼瞧上,直接收去做了禁/胬。听我那些老属下所言,应该就在这左近。”
此言一出,方锦容仿佛遭了五彩神雷当头劈下,身躯骤然僵硬无比。
他与凤覆茗相知甚深,若此事属实,想大凤那性情哪里受得了这般折辱,还真不如让他神魂俱灭来得好。一时间他只觉得心乱如麻,控制不住手指微微发抖,正要详细询问,抬眼间却看到韩绻和二凤眼巴巴盯着自己。
方锦容心中一沉,此事万不能让这两个后辈知道,只得暗里嘱咐庄霙:“此事我知即可,你不许再提起。”
庄霙自是要趁机作妖:“我不提可以,你别再和他们搅在一起。本来我只是带着你来此的,谁知道后来能跟来这一群,简直烦死人。只要你肯听着我的,我帮你找凤覆茗,若是得到什么稀罕的法器灵药也分你一半。”
他的法器灵药哪一样不是鬼里鬼气的,方锦容如何用得到,但被他紧紧扯着手臂不放,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只眉头深锁沉吟不语。
二人凑在一起喁喁细语,看似耳鬓厮磨亲热无比,韩绻正觉得尴尬,手上忽然一紧,被覃云蔚扯了过来低声询问:“你确定要和他们暂时分开?”
韩绻也已经忍无可忍,斩钉截铁答道:“嗯!”他自暴自弃地想,就算自己一直丑下去也没什么,反正覃云蔚貌似分辨不清的模样,以后就多跟这种人打交道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