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见他依旧一副淡然冷漠的神色,他不禁再次问道:“师弟,你觉得他们可怜吗?”
覃云蔚点点头:“应该是可怜的。”
韩绻有些不满:“可怜就是可怜,什么叫应该是可怜的。”他沉吟片刻,终于将疑惑许久之事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有什么病?”
覃云蔚倏然转头看他:“我有什么病?难道你一直觉得我有病?”
韩绻道:“这欢喜悲伤你无法体会,你和常人,不太一样。”
覃云蔚目不转瞬盯着他,瞳孔颜色忽然加深了许多,深邃幽暗喜怒莫测,尔后唇角微微一抿,语气郑重又严肃:“我是禅修,本就和他们不同,纵然无法体会也是正常的。”
韩绻道:“不,我虽然对你们禅修的功法不懂,然而如果你不需体会人间百态世俗悲欢,那么你师尊和师兄为何要带着你游历人间?他们此举的意义是什么?难道你师尊的所作所为是错的?”
覃云蔚眼中一丝茫然稍纵即逝,旋即羽睫微垂,斩钉截铁道:“我神智清醒魂魄俱全,自小修炼进阶并无耽搁,我能有什么病。”
韩绻喃喃道:“你没病,那么病的是我?我总是看你不大对劲儿的样子。”
覃云蔚手一松,起身出山洞而去,韩绻忙叫道:“师弟,师弟!”他见覃云蔚头也不回,急得五内俱焚,挣扎着想爬起来,结果眼前一暗,竟是又昏迷过去。
他再次醒来,正是深夜时分,这古境中的星空似和云天圣域稍有不同,但格外璀璨绚丽,紫蓝色的天穹带着万千星光暗沉沉压下来,似乎就挨着人的鼻尖。韩绻身上依旧裹着软软的兽皮,手中依旧握着那颗舍利子。他茫然望着星空一点点往后飞逝而去,发现自己应是在飞行法器之上。待回思前事,想起自己和覃云蔚争辩了几句,尔后他甩手离去,自己心中一急,就再次陷入惘然无知之中。
韩绻气息有异,覃云蔚立时发现了,却背对着他不肯回头看一眼,似乎在一心一意驾驭凌云舫。韩绻也默默无语,直到旭日初起,他被阳光晒到了眼睛,不耐地微微转头,覃云蔚不知调动了哪里的机杼,韩绻身边迅速升出四根支柱,支撑起一块华盖般的舱房顶板,替他遮住了日光。
韩绻笑了笑,问道:“师弟,这是去哪儿?”
覃云蔚道:“明殿。”
韩绻道:“明殿里有什么,为什么要我们都要赶过去?”
覃云蔚道:“有万象传承,去拿。”
韩绻:“万象传承是哪儿来的?为什么会在明殿里。”
覃云蔚:“上古,不知道。”
一问一答死死板板无趣之极,韩绻觉得自己还是闭嘴的好。过得半晌,忽然身边影子一暗,覃云蔚竟然过来了,附身仔细打量他脸色,目中隐有忧虑之色,神色却依旧冷淡疏离,似乎韩绻欠了他很多灵石一般。
韩绻闭上眼,装作不知道。覃云蔚等了一会儿,问道:“你可是不舒服吗?”
韩绻道:“你连话都不想跟我多说,我舒服不舒服的干你甚事儿。”
覃云蔚轻声道:“不舒服要告诉我。”
韩绻气愤愤道:“我全身都不舒服,觉得要霞举飞升了,你却有什么办法?”又轻轻哼唧了几声,聊以应景。
他的确觉得不舒服,此次伤势太重,虽然覃云蔚数次以自身灵力辅助他疗伤,但并不曾好转多少。韩绻又性急,恨不得立时就能爬起来恢复从前的鲜龙活跳,心中不免总是一阵阵急躁,更是不利于伤势恢复。
覃云蔚道:“你才初结元婴,离飞升还早,不要乱说。”
韩绻闻言怒道:“我这是夸张的说法,你竟然听不懂?还是故意怼我?”
他憋着一口气上下不得,面色越发难看起来,覃云蔚终于有点慌神,忙附身把他小心翼翼抱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胸前,一掌在前一掌在后,替他调息经脉,一边劝慰道:“你不要急,我身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