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说是娶个外室,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府娶了哪位公主娘娘!”
“想当年我与侯爷,也是御赐的婚事,倒没敢想过是这般的排场!”
“当日我的聘礼也不过是六十八抬,大部分还是虚的!”
老夫人脸上挂不住,又奔波了一天,终于按耐不住,一拍桌子:
“你也配和兰儿比?”
谢非晚放下茶盏,脸色一沉:
“我何须和一个外室比较?”
“皇帝赐婚,侯府三书六礼娶我进门,谢家十里红妆送嫁,在母亲眼里,难道还不如一个愿意让男人养在外边的女人?”
“如此规矩教养,可是想让玉君去做哪家公子的外室?”
“放肆!”门口一声呵斥:“怎么和母亲说话的?我不在的这些年,你就是这么孝顺母亲的?”
沈知礼紧张的搀着一个如花美娇娘:
“兰儿,别听她满嘴胡言乱语,她只是妒忌你!”
谢惜兰!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谢非晚攥着桌角,手指骨节泛白,额头青筋直跳!
门口的谢惜兰垂着头,一方帕子捏在手中,不停掩着眼角,语气哽咽:
“我晓得此番入侯府,定然会让姐姐心里不舒服,可不想姐姐却恨我入骨!”
“兰儿本也不求名分,若没有一双儿女,兰儿宁死也不踏入侯府!”
“好风骨!”谢非晚连连拍手:“你那一双儿女我收下,定当亲生教养,你放心走吧!”
谢惜兰抽泣声顿止!
不是说侯府主母谢非晚,是个极重名声的木头人么?
只要将她架上妇道的高台,无论什么委屈都能忍下!
可如今看来,浑然不是这样!
“礼郎……”计划出现变化,谢惜兰只能抬首,一双被泪水浸满的眸子里,全是依赖和惶恐!
沈知礼胸腔一紧,心疼的将人搂在怀里安慰片刻,才抬头怒目而视:
“谢非晚,刚才你还笑着答应了,现下又在发什么疯?”
“母亲,呜呜呜……”
刚会走路的两个孩童跌跌撞撞跑来,扯着谢惜兰的裙摆,哭的凄惨无比!
“好孩子,都是母亲对不起你们!”
母子三人哭成一团,直把沈知礼压抑的怒火哭得冒高三丈:
“谢非晚,你今日若是要闹,我立刻休书一封,赶你出府!”
谢惜兰哭声一滞,继而哭的更加凄楚!
两个懵懂孩子见母亲哭成这样,越发嚎的厉害,
老夫人哪里见得孙儿受这种委屈?
“知礼,你现在就写休书!休了她,正好让兰儿做正妻!”
平妻虽说和正妻不分大小,但说出去,总归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兰儿育有一子一女,现又有孕在身,是咱们侯府的大恩人!谁像你入门三载,却连一个蛋都生不出来!”
老夫人本就出身农家,虽然这些年改了许多,但一着急,脱口而出的话总是透着粗俗,
沈知礼皱了下眉头,这样的母亲,实在不适宜替他掌管后宅,
好在谢惜兰是个好的,外任这些年,替他打理庶务,交际周旋,都极其妥当。
“母亲,我和侯爷来不及洞房就分隔两地,若是我真怀上了,只怕威武侯府祖坟上冒绿光!”
“住嘴!言语粗鄙,成何体统?谢家就是这么教你的?”沈知礼扶着谢惜兰坐下,扭头就斥责谢非晚,
他是真失望!
原想着谢非晚到底是谢家从小教养大的,摆着充门面也是好的,
再者他刚治理水患有功回京,正是风头正劲的时候,若是马上休妻,于官声有碍,
可现下越看谢非晚,沈知礼越是耐不住嫌弃!
谢非晚受了训斥,也不恼,今日她心情好,不与这些臭虫计较,
换了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