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秋虽恼宁有财出言挤兑,但箭在弦上,没空与宁有财计较,对钟黎说道:“我知你兄弟二人多年混迹天水无出头之日,一朝得见襄王便想表现一番,得其垂青,借其助力扶摇直上。可大势如此,你又何必做那螳臂当车之事?”
说着,李梦秋又对四女一拱手:“襄王殿下,你虽出身尊贵,万人之上。但武帝曾说过,‘众生无不相同。性命,无高低贵贱’。如今倘若以你一人之命救得在场二百余江湖豪杰,想必武帝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可得宽慰。”
人群也随声附和道:
“是啊襄王殿下,救救我等吧!”
“朝天门也未必会把你怎么样,可我们眼看性命不保了啊!”
“您是大人物就发发慈悲,我等都有家室,孤儿寡母如何独活?”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再加上众口一调,就连元柔也陷入一瞬间的迷惘。
“李梦秋啊李梦秋,你见识短浅,却偏偏好大喜功。看起来像个君子,却是真小人。”钟黎看向众人,慢悠悠说道:
“愚者多如牛毛,常以庸者为纲,却偏偏自以为掌握真理。殊不知,你们只是跟上一股歪风罢了。”
“性命是无贵贱,可却有轻重。朝天门作为复国余孽,几十年来多少次想燃起战火,却都被朝廷扼杀在摇篮中。一旦让其掌握襄王,以她为质,那么卷入其中的人会不会是成百上千倍?”
“李梦秋你也不用巧舌如簧,行那道德绑架之事。朝天门祸害你等性命,杀了百余人,其中不少都是你们的亲朋好友,你们不想着报仇,到头来竟然怪到襄王不救你们?”
“快死了才想到你们的家人,那我问你们,冒犯皇室可是要诛九族的,你们行这般谋逆之事,就不曾考虑过他们的死活?”
李梦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可事已至此,已经不能收场,当即恶狠狠道:“我等身处鬼阵,自然是活命要紧!”
钟黎道:“哦?我和襄王难道就在鬼阵之外?”
李梦秋心思狭窄,屡屡受制终于爆发:“少他妈废话!谋逆之事……哼,只要我等将你们埋在这里,天知道是谁干的!”
人群顿时又爆发出一阵怒吼:
“就是,为了活命有什么错?!谁不怕死?”
“就算泄露出去也有东天门顶着,与我们何干?”
“赶紧交出襄王!”
“交出襄王,交出襄王!”
……
“唉……那就是没得谈咯?”
钟黎听着他们齐声高喊,不由得叹了口气:“之前还在喊‘踏平天门’,这会儿又在喊‘交出襄王’,这江湖可让你们这些草包混明白了。”
“这等藏头露尾的鼠辈,说话的话你们也信?那他说过入阵者即为鬼,你们还指望他能放你们一马?”
“尤其是你。”钟黎又指了指李梦秋:“你冒犯了白止观,反正今天是必死无疑,你想折腾就折腾吧,看看你死前还能害死多少人。”
李梦秋心中惊惧:“大人有大量,我等替他成事,他必不会计较。”
“这可保不齐。”钟黎转念一想,计上心头,大声说道:“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水门之人藏头露尾、残忍嗜杀,行径如同那毒蛇、乌龟一般,想来白止观也是这个德行,真是令人不齿。”
水鬼不动,似是充耳不闻。
钟黎继续道:“都说毒蛇的头目叫‘蛇头’,那么乌龟的头目应该叫……”
张大彪连忙抢答:“龟头!”
“住口!!!!!”水鬼齐齐扭头,生硬的声音里带着巨大的愤怒:“门主经天纬地之能,岂容你诋毁!”
钟黎眼中精芒一闪,嘴角挂起一丝微笑。
果然如元柔所说,这朝天门搞得就是个人崇拜,你骂他爹娘都没有骂白止观好使。
按照钟黎设想,水门之人说着水阵已成,那么一定会有一个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