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禾大学有十二个食堂，小吃数不胜数，甚至有两条美食街。
这个点正好是饭点，路上全是刚下课的学生，大家都是奔着食堂、餐厅和美食街去的。
“你们俩一直跟着我做什么？”左莘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转过身来对他们发出了灵魂质问：“你们不饿吗？你们不去吃饭吗？”
她这个方向又不是去食堂的方向，怎么和跟屁虫一样？
昨晚酒喝多了还没醒吗？
还是大脑有待开机？
沈言辞：“……”
张栩脚步一顿，喉间一哽，“你不是去食堂吗？”
左莘无奈摊手，“我最开始就说了啊，我去找我朋友。”
感情他们没有听进去？
“然后呢？”张栩问。
“……”左莘回：“然后去食堂。”
沈言辞双手插兜，没有半分想单走的意思。
“你说的，”他耸了耸肩膀，顺手压了一下自己的帽檐，懒洋洋道：“让我多观察观察。”
观察久了他会发现那个男的真的——
一般。
很一般。
非常一般。
左莘：“……”
她张了张嘴，脏话始终说不出口。
“什么？”张栩的视线在他俩身上来回流转，皱眉问：“你们在说什么？”
左莘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继续往前走。
沈言辞就更别提了，压根没有一点想搭理他的欲望。
不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人抡死就是他最后的仁慈。
两分钟后，左莘和齐路清碰面了。
她扬了扬下巴，丝毫没有被身后的两个神经影响，“我们去吃什么？”
齐路清拿过她手里的伞撑开，习惯性往她那边偏。
这好像已经是他第四次给她打伞了。
他的视线在沈言辞脸上停留了一瞬，眸光暗了几分。
“你想吃什么？”他问：“你想吃的学校应该都有。”
左莘挺直了腰板，思索了两秒给出了一个答案，“我想吃番茄牛腩饭。”
“有。”齐路清点了一下头，嗓音清润好听，“在拾意楼。”
他俩撑着伞在前面走着，张栩和沈言辞亦步亦趋在后面跟着。
张栩嚼着口香糖，没好气地问：“你怎么一直跟着？”
“关你屁事。”沈言辞和他隔开了点距离，冷飕飕说：“别他妈和我说话。”
张栩握紧了拳头，脸上写着“我要把他弄死”六个大字。
他昨晚都和校长称兄道弟了，教训一下没礼貌的家伙儿应该不会被处分吧？
他到底在拽些什么？
前边。
齐路清偏头看了眼左莘，欲言又止，“他们……”
左莘连头都懒得回，无所谓道：“这俩喝了，别管。”
齐路清显然不是一个有幽默细胞的人，他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
“又喝了？”
左莘“嗯”了一声，“又喝了。”
她总不能说沈言辞是为了要好好观察他，然后慢慢得出他是一个不一般的男的/的结论吧。
她把手塞进卫衣口袋里，问：“你今天也没课？”
齐路清：“嗯。”
沈言辞踢了一脚小道上的塑料瓶，塑料瓶差点打在齐路清的屁股上，仅仅偏了三四厘米。
齐路清看着凭空出现的塑料瓶，顺手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甚至都不回头看是谁踢过来的。
沈言辞：“……”
张栩“啧”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你凭一己之力拉低了北禾的素质。”
沈言辞睨了他一眼，冷声说：“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