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拉过了未曾翻阅过的奏折,批阅改动起来。
常太医得了赦令,不敢多留。
叩拜之后,提起药箱出去。
主仆一场。
是啊,主仆一场。
主变仆不变,为了活命,他似乎必须得在这紧要关头做出变动,以保安危。
太子殿下虽然年幼,但心智与权力,并不比一字并肩王差。
倘若他能获取她的信任……
常太医紧了紧衣服。
自己体内有蛊,可他家人没有。
要是能够用他一人牺牲,换取全家性命,也未尝不可。
……
红楼别夜堪惆怅,香灯半卷流苏帐。
天色已昏沉,月光洒在大面积的皑皑白雪之上,晕起层淡薄的荧色。
颜辞睡眠极浅,稍有风吹草动,她便能立刻惊醒。
残留睡意的眸中带着嗜血的杀意,暴虐的残忍只来得及释放出些许,在捕捉到那一身特殊衣物的男人身上,又收敛了回去。
轻纱渐变的金丝帔帛垂落,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乌黑的长发穿梭在一层薄纱中间,金铃的簪子横穿其中,摇曳响动。
颜辞懒洋洋的翻了个身,侧躺在宽床之上。
一腿曲起,一手拄头,半眯凤眼。
奚挽玉精准的捕捉到她瞳孔里的贪婪欲色,赤足踏过烧暖的地面,指尖挑在颜辞的下颔,吐息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