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常有的微笑吗?
那是属于年长者的包容。
常以周:“???”
……我拿你当对手,你却想当我爹?
可不知为何,在这了然中隐含纵容的目光注视下,他腹中酝酿的狠话说不出来了。
他正吞吞吐吐、扭扭捏捏,越殊已经向他发出了邀请:“去放飞车,要一起吗?”
常以周:“什么飞车?”
嘴上好像满不在乎,小朋友的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一听就知道是好玩的事!
“《抱朴子》有言:用枣心木为飞车,以牛革结环剑,以引其机。或存念作五蛇六龙三牛、交罡而乘之,上升四十里,名为太清。太清之中,其气甚■,能胜人也。”
身着袖珍道袍的男童背出道书上的一段话,简单总结道:“是会飞的小玩意。”
至于用道书来背书,倒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博学,只是方便解释飞车的出处而已。免得一介四岁孩童的奇思妙想毫无由来。
常以周的耳朵自动将大段解释的话过滤,只牢牢锁定了“会飞的小玩意”这一条。
他眼里瞬间亮起小星星。
越殊见状,微微一笑。
光幕中的寿数上限逼迫着越殊前进,他不可能为了照顾小朋友的心情而压低学习进度,却难免生出欺负幼崽的微妙错觉。万一给幼崽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岂不是罪过?
如此便有了他今日的举动。
用他前世的见识来看,所谓飞车,大概原理与竹蜻蜓差不多。简单易制又颇新奇,他动动嘴指导,州牧府下人就做了出来,用来哄没见过竹蜻蜓的小朋友绰绰有余。
果不其然,常以周一秒就将方才的幽怨抛之脑后,至于此前的种种设想,什么对手啦,什么保卫战啦,也统统忘了个干净。
他只欢呼一声,一把拉过越殊的手,就要小跑起来:“那还等什么?一起一起!”
他边跑边回头,脸上绽放出期待的笑容,却在看到身后男童的瞬间变作惊慌,脚下也是一个急刹车:“喂,你没事吧?!”
“……没事。”猝不及防被带着跑的越殊平复剧烈的心跳,脸色越发苍白如瓷。他微微摇头,“只是方才跑得稍急了些。”
常以周顿时嘟囔了一句“好险”。
他终于想起此前阿父嘱托他们关照这位小道长时曾说过小道长身体不好,也想起对方比自己还小两岁的事实。直到此时,常以周终于对此有了实感。
他不由撇撇嘴:“身体不好就不要逞强嘛……”
嘴上如此嘀咕着,他的身体却诚实地改跑为走,边走边不忘悄悄去看越殊的脸色。
这幅作态被越殊看在眼里,他轻声宽慰道:“无需担心。我只是体虚而已。”
“好了好了,谁担心你啊!”常以周被戳中心思,感觉很不好意思,他哼哼两声,抬高嗓门催促起来,“你说的飞车呢?”
回应他的是越殊的轻轻一笑。
不多时,两架“飞车”歪歪扭扭从花园半空升起,在温柔的春风中,它们扶摇而上,承载着小孩子小小的惊喜与欢笑。
飞车下方,是两张仰望的小脸。
这一刻,他们的神情如出一辙。
两人不厌其烦地玩了一个下午。
当然,越殊自诩只是陪玩而已。
成熟如他绝对没有喜欢小朋友的玩具。
而人与人之间,有时不用特意做些什么,只是简单相处一回,就足以消弥隔阂。
小孩子之间尤其如此。
他们简单的世界中不存在成年人的算计。只是你伸出友谊之手,而我握上去罢了。
直至晡时,越殊与常以周道别。二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已经达到互称小名的地步。
州牧府很大,两人各有各的院子,除了少数特殊的日子,府中人一起用膳,平时吃住都是分开。况且越殊用的还是药膳,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