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令与蔡将军心意相通,皆微颔首示意。
江司令眉头深锁,问之:“卫国兄以为,日军此番将于何处登岸呢?”
周卫国含笑应道:“鬼子心事,我亦捉摸不透,但我揣测,他们必然改换了策略。”
“这几日我也在反复思量此问题,略有些想法,但尚未成型,故不敢贸然与众位长官论及。”蔡将军笑曰:“卫国,现况如此,不必过谦,讲出你的看法,让大家一同聆听。”
张将军笑说:“此刻唯有猜测,有偏差亦属常情,毕竟我等非复诸葛亮,怎能料事如神。即便误判,也无人嘲笑,你说说看,大家一起计议。”
江司令笑道:“便是如此,诸葛亮犹有失误之时,我们又何必过分拘泥。说出来,无论正误,大家共同参谋。”
周卫国笑容不减,言道:“既然各位不吝赐教,我就谈一下我的见解,请三位长官指正,如有不当之处,还望海涵。我料想,日军增派兵员,便是握有更大的底气。”
“若换作我,断不会把所有赌注全押在吴淞口,此处显然是陷阱,哪怕投入重兵,恐怕收效甚微,反而可能损耗更多。”
“然而,他们也不会完全舍弃吴淞口,一如他们之前未曾放弃闸北。在吴淞口仅留一部分兵力,甚至是微弱力量,足以牵制我军主力。”
“然后,日军集中精锐部队,在其他地方登陆,只要撕开一处口子,就可粉碎我们的防线,彼等意图便可实现。”
张将军点头赞同:“言之有理,如今日军再次增强两个师团,足以开辟新的战场。但其目标仍是攻取上海,只要把握这点,找到日军的登陆可能性,也不困难。”此时,蔡将军起身,走向墙上挂着的巨大地图,凝眸细察。
众位将领随他走近,各怀谋略于心。蔡将军指点着地图道:“浏河口,因我方兵力有限,此处的防守较弱。日军定然察觉,若其舰队深入长江,掩护步兵在此登陆,直插我侧翼。届时,我军侧翼暴露无遗,再加上他们在吴淞口的部队,两面夹击,以他们的三个师团,我们将难以招架。”
周卫国指向地图:“蔡将军所言极是,不仅是浏河口,北面的杨林口和土口,皆可能成为日军的目标。日军兵力充足且有舰队掩护,选择登陆地点的主动权握在他们手中。”
江司令和蔡将军微颌首,双眉紧锁,忧虑挂于面庞。蔡将军沉吟道:“眼下我军可用的兵力已悉数部署,实无更多军队可供调配。”
江司令深深叹气:“兵力过于分散,也易被日军逐一击破。”张将军紧锁眉头:“日军不断增兵,战局必然扩张,目前的兵力要防卫淞沪之地确实捉襟见肘。”
周卫国会心一笑,提议道:“如此,我会即刻拟定报告,禀报委员长,请求增援我方。” 江司令和蔡将军答道:“如此,就辛苦文白兄了。为保上海,务必请求委员长派出援军。”
周卫国凝眉:“据时间判断,白川义则带领的援军将至,我们必须预先准备。”
“如果各位信任我,可否将浏河口、杨林口与土口三地的防守工作交给义勇军。 我可担保,只要我尚存气息,绝不容许鬼子踏足半步。”
蔡将军转目望着江司令,江司令微笑道:“卫国驻守浏河口,我安心一百倍。”
蔡将军欣然而笑:“那么,便烦请卫国肩负重任。如此一来,我们的压力便能减轻不少。”
周卫国微笑回应:“此事须保密,我们将秘密行军至浏河口,暗中等待,制造那一带兵力空虚的假象。”
蔡将军笑意加深:“这是担心日军不来浏河口吗?” 周卫国坦然笑答:“诱敌深入方能瓮中捉鳖,倘若日军只藏匿于船上,我们也无从下手。 只有将他们引诱上岸,方能痛击他们。”
张将军点头道:“固然有理,但也需掌控尺度,切莫反让狗咬伤。”众人闻言,不由得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