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都不是这个疯子的对手。”
“他杀了那么多仙门高士,难道就不怕因果报应吗?”
“他都疯了,还怕什么报应?”
“不,不,他要来了,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
黑云压城,雷霆止息,雷光包裹着姜高宁坠入人间,云端下旁观的仙门弟子世家高才见状纷纷作鸟兽散。
金红火焰散作满天雨,火雨直下云端笼罩这一整片天地,天际又有凤凰光影展翅环抱,牢牢封锁此间。
被金红火焰沾染到的仙门修士发出凄厉惨叫,整个人都升腾起漆黑的怨气,不消片刻便化作一阵飞灰,彻底湮没在火焰中。
唯有几个穿着水墨纹法衣的不争门弟子,看着雷霆消失后云端金红火焰如雨落下,咬了咬牙往姜高宁坠下的方向而去。
有修士见同门身上被那极为可怕的火焰沾染,掐诀御水想要驱散火焰,却无法成功;有修士奔走四方集合尚有余力的弟子凝成结界庇佑余下的同门……
奇怪的是,那能灼烧灵魂的火雨不沾他们半分。
虹霜提着刀走在这片亲手造成的炼狱里,神色漠然。
画面在此凝结,云里兰听到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自画面外传出。
她记得这个声音,在不久之前,她还在聆川与那人达成协议。
说话的人仿佛身处某个云雾缭绕的寂静山间,尾音久久回荡。
“你真的想好了吗?再等一等,我们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那还要等多久?又有几人等得起?……我已经等不起了。”
“可你这一去,势必举世皆敌。”
“仙门怒骂,世家共伐,都无妨。”
我早已了无牵挂。
他还活在这世上,只不过是有一件只有他能做的事情,还未完成。
画面顷刻间破碎,云里兰看到兄长一步步走上不争门漫长的云阶。
那云阶是用上好的白玉制成,有阵法一道的大师亲自炼制成护法大阵,一块块皓白如雪,堆叠起天下第一宗无上的尊威。
“天元初年,中州不争门外一百里,两百三十四人死于两位‘演武’。”短刃抹掉最前方两位对他怒目而视的剑修。
“天元八年,七岩刀宗追杀门内叛徒,沿路生灵涂炭,陶泽成血。”
“正武初年,螺渡城西林府一百三十四人,殁于一场心血来潮的试药。”
“正武三年,琴川天火焚城,七万六千八百三十四人化为灰烬。”
“开平九年,中州北部仙门强制开放秘境,上空城池陷落,城中十万六千人尸骨无存。”
“永嘉三年,中州西南御兽宗纵兽伤人,死伤者三千七百六十七。”
“永嘉九年,江城山地陷遗迹,妖精志怪无一生还。”
……
他每走一步,每说一句话,短刃便犹如切菜一样轻飘飘带走一个修士的性命。
金红火焰环绕在他周身,而后蔓延开来,将那些倒在云阶上的修士烧得灰飞烟灭。
修士的血顺着云阶流下,原本洁白的长梯被染成触目惊心的红。
虹霜没有回头,走到这一步,他早就不会回头。
原本在上方准备前来围攻的修士惊恐万状,连连后退,却在听到虹霜口中的事实时连腿都抬不起来。
“你、你是来为那些凡人复仇的?”
直到现在,才有人后知后觉,仍旧不可置信。
虹霜明明曾是他们仙门最有希望突破摇光境,打破飞升限制的天才啊!为何要背叛同类?
云阶上最后一个修士死不瞑目,他不明白。
“谁跟你们,是同类?”虹霜扔掉他的尸骨,拍去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他最后踏上恢宏华丽的八宇殿,那是不争门的正殿,此刻高台只坐一人。
“宁肯做凡间王朝的走狗,也不愿入我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