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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脔(4 / 5)

,闭目小眠,繁花满侧,衣袖盈风,似醉非醉。

好一幅仙人醉酒图。

尹碧城还在出神,怀雍已然起身向他走来,走到桌旁,击掌道:“妙,甚妙,我来亲自为这画题诗一首吧。”

尹碧城左手提起右袖袖角,翻手将画笔递向怀雍。

尹碧城问:“雍公子想写什么?”

怀雍道:“数杯浇肠虽暂醉,皎皎万虑醒还新。”

尹碧城说:“小人觉得这句不够应景,不如换一句。”

怀雍不解,问:“那你觉得,题一句什么好?”

“不如……”尹碧城沉吟片刻,笑了起来,“不如写——‘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兔起鹘落之间,笔尖的银芒已经朝怀雍的喉头径直刺去,迅掣如闪电。

只听见咔嗒一声轻响。

尹碧城看见,涌出鲜血的并非怀雍身上,而是自己的手腕,他的手骨已然以一种极为奇怪的形状扭曲了,右手几乎被割断。

怎么回事?

为什么?

他脸色剧变。

这才看见怀雍的手中握着薄如蝉翼的银刀。

血溅到怀雍身上,最近的护卫如梦初醒般,大喊道:“有刺客!”

众人一拥而上,将尹碧城按住。

怀雍偏头看向桌上的画,也被血给弄脏了。

尹碧城没吭一声。

直到怀雍走到他面前,他才露出原形,仇视怀雍道:“你怎么会武功?”

怀雍可真不想看到这张跟兰褰很像的脸用这种神情看着自己,他答:“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我八岁启蒙习武,拳脚师父都是江湖中一顶一的武林高手。”

尹碧城自知大势已去,紧闭双眼,说:“杀了我吧。”

怀雍上前捏住他的下颌,眼神复杂地端详这张与尹兰褰极像的脸,冷声吩咐:“别弄死了,留着等我回来亲自审问。”

……

怀雍赶在宫门闭之前进了宫。

没见着唐公公。

怀雍心事重重,他想,他忍不住了。

原是打算来向父皇禀告自己遇刺一事。

可真到了这里,他觉得自己被刺杀一事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由头。

反正他被刺杀惯了,又不稀罕。

等到时见了父皇,他还要跟父皇说一说那个男宠的事。

他敬爱父皇,天底下,没有比他更希望父皇成为一个流芳千古的明君的人。

他不想再在别人那里听到关于父皇的坏话了。

宫人引他去御花园。

怀雍疑惑:“都这个点了,花都要睡了,父皇还在御花园做什么?”

将他带到一处小径入口时,引路的人说:“皇上正在里面,请您进去。奴才这边先退下了。”

怀雍心中疑窦丛生,他回望来路,已经笼罩在了夜色之中,深邃难辨。

正这时,一缕似有若无的低吟之声自远处传来。

怀雍蹙眉,又松开,接着明白过来,他深深一震,如牵线之筝,循着声音悄步上前。

拨开一丛花,他看见红木小亭里,桌上两个重叠的身影被绉纱模糊,其中一个是他的父皇。

怀雍屏住呼吸。

他听见父皇怀中的男子在笑,卖娇依恋地呼唤“陛下”“陛下”,他像是纤弱无骨的藤草,想要攀在父皇的身上。

却被父皇掐着脖子推开,将他按在桌上。

父皇骂道:“骚/货。”

声容暴戾。

怀雍还是毕生头一回听见父皇口出秽语。

也是在这一时刻,怀雍看见了男子的脸,他仰倒在桌上,几乎要摔落下去,是以面容也是反着的。

天暗了,旁边宫灯的光照亮这张小小的脸,好似这人就只剩下一张脸,面具般幽幽倒悬,浮在空中,如此鬼魅地骤然映入怀雍的眼帘。

怀雍一下子就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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