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王家的二门,王熙凤回头看着余氏,浑身都冒着寒气,却笑容灿烂:
“二婶,我不知道你们想没想过——
“不论是我嫁进荣国府,还是成为太子爷的嫔御,只要我还活着,你们这群长辈联手算计我的事情,我必会记一辈子!
“这于你们,究竟有什么好处?
“贾家那个烂摊子,难道我还会真心帮着姑母管么?
“还是哥哥们和鸾儿的婚事,我以后竟还会傻子一样尽力帮忙?
“亦或者,我竟然不会将此事真相告诉我爹娘,让他们上京找我二叔和你,替我讨一个公道?!”
余氏被她一声一声,狠狠地问到脸上,心肝都颤了,不禁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凤姐儿……
“你姑母真的只是告诉我要让你和贾琏见一面,她说你的确与贾琏有情……”
“住口!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诬陷我!”王熙凤冷笑一声,“看来,你们还有后手!
“好婶子,还有什么招数,你们尽管使出来,我都接着!”
说完,又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王嘉鸾,“鸾儿,不是姐姐不帮你,是你娘不舍得你入宫受苦。
“所以,日后,你要埋怨时,可万万不要埋怨我。
“冤有头、债有主呢!”
冷笑一声,带着平儿,一步一摇地往前走,甚至还朗声道,“折腾这一上午,我饿得能吃一头牛!
“今儿中午我要吃冰糖肘子!
“平儿,你一会儿就去厨房给我端来。若是厨房不给,你就出去给我买去!”
二门内外,小厮婆子一大堆。
虽然都很有眼色地躲开,但该听的,必定一个字都不会少听!
自己的名声……
余氏僵硬地进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
直到被丫头服侍着拆了头换了家常衣裙,余氏才猛然反应过来,慌乱地问:“鸾姐儿呢?我的鸾姐儿呢?”
“二姑娘去了老夫人那。”丫头垂着头回禀,“去了就,就哭……嚎啕大哭……”
看着周围丫头们一个个不敢抬头的样子,余氏心往下沉:“除了哭,还有什么?”
“还有,还有……今儿巧得很,老夫人的娘家侄媳妇,带了陈家的三个姐儿来探望……”
丫头的声音越发小了下去,“老夫人以为夫人和二位姑娘必定回不来,所以还留了她们用午饭……
“二姑娘进去便连哭带嚷,老夫人没拦住……”
余氏再也坐不住,从椅子上滑落,软倒在地:“你是说,陈家的女眷,都听见了?”
“是……”
余氏怔了一时,忽然两眼翻白,往后一倒,晕了过去!
“夫人!”
“夫人!”
丫头们顿时炸了!
一刻钟后,王老夫人的侄媳和侄孙女告辞,大夫进府,王嘉鸾被关回自己屋里禁足。
王家的正院乱做了一团。
但是,没有一个人来打扰王熙凤吃饭、上课。
直到王子腾被从衙门叫了回来,家里才渐渐地安稳下去。
傍晚,王熙凤和孟姑姑上完课,吩咐意儿去取晚饭时,终于等来了王子腾的传话:
“要跟侄女儿说几句话,晚饭只得请孟姑姑自用了。”
王熙凤笑吟吟地起身:“是,遵命。”
孟姑姑无奈地横了她一眼,当着意儿的面,板起脸来,道:“我这两天往宫里递的消息,可都说的是承徽的好话。
“今日本来是放承徽半天假歇息复习,谁知承徽便出去胡逛!若有差错,你让我跟宫里怎么交代?
“还请承徽记住自己如今的身份,必得谨言慎行!
“承徽可明白?!”
王熙凤忙站起来欠身恭敬听了,温顺答话:“是,我明白姑姑的好意,必定铭记于心!”
待王熙凤施施然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