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若这会儿已经在海城了。
她正坐在陆家老宅的一间屋子里。
这是她哥哥陆梓宴曾经住过的房间。
虽然哥哥已经去世多年，但这里的布局完全没有改过，而且打扫得很干净，哪怕是书架上也没有半点灰尘，像是随时等候它的主人归来那样。
章若的手里，捧着一本书。
它是一本晦涩难懂的英文书，大概讲的是什么“上帝”、“信仰”、“救赎”之类的东西，看得人头晕目眩。
章若可不信上帝，但显然哥哥陆梓宴很信。
像这样的书，他书架上还有很多。
而且，哥哥貌似还相信什么“魔法”、“炼金”、“永生”之类的玩意儿。
也不知道他是单纯的中二病晚期，还是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研究成果。
总而言之……
哥哥是个奇怪的人。
他看起来很和善，笑容颇有亲和力，却浑身上下冒着阴暗的气息，让人不愿意过分亲近他。
这些年里，父母也几乎不提他这个人，只是妈妈偶尔会来哥哥的房间坐一会儿，暗自垂泪。
这种情形，章若见过一两次，也没敢打扰。
至于哥哥的房间……
哪怕是在哥哥活着的时候，她也很少过来。
她本身是非常抗拒这些阴郁的东西的。
“江小姐，你大概不知道，我有个哥哥，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他很早就去世了，死的时候很年轻，可能最多也就十六岁吧。”
“但最近我总觉得……”
“他也许没有死，或者，的确是死了，但又以另一种状态活了……”
自从那天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之后，章若便一直觉得心神不宁。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要去赴约的意思，但她的脑海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勾着她那些本来已经快要淡忘的童年记忆。
记忆里，关于哥哥的片段，越来越清晰。
直觉告诉她，只要她赴约，她就能再一次见到哥哥。
从小到大，她敏锐的直觉救过她很多次，但这一次……她有点不敢相信这份直觉了。
她根本不想见到这个奇怪的哥哥！
那，哥哥是死是活，她又怎么会这么关心呢？
听着章若的絮絮叨叨，电话那头的江柠，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你是说，最近，你的脑海中，有奇怪的声音在引导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章若“嗯”了一声：“听起来是不是很奇怪？”
江柠：“是有点奇怪。你自己觉得，会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章若说的这些话，江柠就知道她多半是受到了天道意志的操控。
但，江柠并没有直接引导章若往这一方面去想。
章若是个有脑子的人，过多地引导她，反而会弄巧成拙。
而且，有几个人能信天道的存在？
这玩意儿，还是太玄了。
电话这边的章若略微想了想，道：“我哥是个中二病，他的房间里有很多西方的迷信书籍，他还相信什么炼金术！所以，我现在怀疑，要么他是没有死，偷摸加入了什么邪教，要么他真死了，但变成了所谓的幽灵，或者鬼怪，准备谋害亲人。”
听到章若的推断，江柠也是噎了一下。
好家伙。
章小姐你可真是个人才。
“我之前收到的照片，还有短信，多半就是我哥弄出来的！我现在正在考虑，要不要追着这个地址过去……”
章若放下了手里的书，正要从哥哥的房间走出去，突然脚步一滞。
她背后一阵毛骨悚然，好像被什么凶恶的东西盯上了！
冷汗顺着她的额头缓缓滑过。
章若不敢回头去看，只是僵着步伐，试图往门口的方向挪过去。
但，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