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枚比江老爷子小10岁,虽然已不再年轻,但风韵犹存。
此刻江老爷子看到妻子的眼泪,令他瞬间软了心。
“小枚,我是他亲爹,我能害他?我一时的气话,你也当真?真是,真是白跟我过了一辈子----”江老爷子气得眉心蹙起的更深。
“你放心,我会找他再谈谈,实在不行-----实在不行,你就用苦肉计让他留下来---”他其实想说,实在不行,就放儿子离开,可是他真不愿意说出这几个字,最后还是苦笑了一下看向了妻子,替她抹干了眼泪,尽管他知道苦肉计都不一定让儿子留下来,但还是想抱着一丝希望。
“嗯---”姜枚终于破涕为笑。
他们在书房的这一番话,被上楼来的柔晴萱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她刚听到“双手双脚都废了,看他如何去从军……”她就神色慌张地悄悄离开了。
她曾听说过,江敬珅看似是个正经的商人,其实黑白两道通吃,年轻的时候更是一个狠角色,做起事情来,说一不二,从不心软,只不过现在年老了,已经把自己洗得跟面粉一样白而已,再也看不到当年那狠辣的样子,但一个人骨子里的烈性能这么容易改变吗?
她还真怕江慕翰被他这个老爹给废了,但仔细想一想,虎毒还不食子呢,这江老爷子如此器重他这个儿子,应该不会让他变成一残疾人吧。
不过江老爷子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其实想要留下江慕翰,哪用得着残疾,只要江慕翰手不能握枪,看他如何还想入伍,她深知江慕翰是一个追求完美之人,一直以高标准要求自己,只要让他拿不了枪,那么他定然乖乖留下继承家业。
“慕翰,对不起了,我必须让你留下来----”柔晴萱蹙了蹙那阴翳的眸子,默默地走出江家别墅,黑夜中她拔通了一个电话:“Hello,Kev---”
其实,她根本不会纠结这件事的后果会如何,因为她相信即便江老爷子以后知道真相,也不会大发雷霆,至少她帮江家留下了这个继承人。
第二天,江老爷子把工作全部安排完毕,下午本想和儿子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但得到的消息是江慕翰和柔晴萱相约去了咖啡馆,这让江老爷子很是开心,他深知柔晴萱对他儿子痴心一片,如果她能把江慕翰挽留下来,那简直是大功一件哪!
“嗯,先给这两个年轻人一些时间吧,如果她无力劝阻,自己再出马也不迟”江老爷子这样想着,径自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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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在一处闹中取静的复古长街旁,一家怀旧且有个性的奶茶店此刻正在进行着最后一拨的装潢。
只见一个扎马尾的纤瘦女孩儿脚瞪一双平底驼色鞋、身袭一条灰白牛仔裤、外加一件宽松的浅黄针织衫、身前围着一条蓝色的围裙,此刻,她正踩在三角梯上认认真真地为奶茶店的外墙柱做着手工彩绘!虽然她手上的画笔从未停下,但她身上仍然给人一种“静女其姝”的恬静与淡雅。
一阵微风吹来,轻轻撩起她两鬓的几缕碎发,发丝随风扬起的同时,也痒痒地拂在了她的脸颊,她下意识地抬起手肘,试图推开面前的几丝碎发,可她的这一个动作,不经意间导致她手中的画笔‘啪嗒’一声落下!
画笔掉在地上的同时,她的身体也不自觉得跟着晃动了一下,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下去的瞬间,她本能地用手扶了一下墙柱上的绘画,这才让她勉强站稳而未摔落而下,可是墙柱上刚涂抹过的颜料却因她的借力而留下了斑驳的五个爪印,上面的画面顿时变得有些邋里邋遢!
她顾不得手上的脏污,赶紧踩着梯子的踏板而下,随意擦了一下手上的颜料,迅速捡起画笔,清理之后,带上相关的工具准备上去补救一下,可刚走到梯子旁,就听到一道沉静似带疑惑的男音传来:“小莫,没事吧?那画怎么----,难道你想做个新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