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明蹙着眉,看着自己的外衣沾满污秽物,以及一股浓烈的酒臭味。
她忍着没叫醒江清漓,然后找她算账。
寒风呼啸地天,季常明叫了一声榆池,让她帮忙搀扶住江清漓,自己则是脱下外衫,随意地丢弃在地。
“主子,担心着凉。”榆池见她身着单薄,满眼担忧。
倘若她没看见也就算了,可季常明现在分明只穿了薄薄的两件。
“没多长距离,不碍事。”季常明重新将江清漓扶了过来,让人窝在自己的肩头。
“主子若是不嫌弃,将就穿一下主子的外衣好了。”
说着,榆池就要解身上的袍子。
“我说了不碍事。”季常明板着脸。
结果她话音刚落就打了一个寒颤咳嗽一声,把榆池给吓坏了,说什么也要让季常明穿上她的外衫。
季常明见状只能妥协,接过榆池的外衫披在身上,往小院去。
两人扶着一个醉鬼,可是用尽了心思终于把人给带了回来。
她让梨落和双儿分别去打了一盆热水来。
热水刚端进屋子,季常明又让双儿准备了几个汤婆子,趁着这段空闲,季常明又替江清漓简单擦拭了一下。
拧干水的热帕还透着一股热意,季常明先是帮忙洗了洗脸。
没一会就停了下来,她觉得自己不止做这一点,她和江清漓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应该是可以看的。
捂了捂熟透了脸,她放下手中的帕子,如数将江清漓的衣服给脱掉,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里衣,季常明反而不再脱下了。
不自在地咳嗽一声,暗自给自己打了不少气。
季常明要动手之前,嘴唇先一步抿成一条直线,举着双手表明自己是无奈之举,嘴上更是找好了借口:“夫人,我可没有趁人之危。”
她说的话自然没人回答。
“夫人,你若是不说话我就当是你准许了。”季常明弯着腰偷感很重。
伸出的双手也不知道在抖什么,迟迟没把江清漓的外衣给解开。
也不知江清漓是怎么缠啊绕的,她就是解不开,站在那儿都快要急哭了:“夫人,这好难解开。”
他人若是看了去,定要说一声窝囊。
实在是找不到门道季常明直接上嘴,一口咬在绳索上,打算用牙齿去磨开。
“……王爷……汤……婆子……来了。”双儿拎着两个汤婆子走了进来,刚一抬头就背过了身子,手忙脚乱地将汤婆子放在桌子上,心慌地往外边走,一边嘴里还嘀咕什么,“奴……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回来。”季常明咬了咬牙。
她不就是替江清漓解个衣服,怎么还……
“主子,宫主(琉璃宫宫主,木棠溪)来了。”榆池也是第一次殿前失仪,就碰上这么刺激的一幕,她学着双儿的动作,迅速转身嘴里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属下什么也没看见……”
“回来。”季常明强忍着怒意,使出吃奶的劲吼道。
声音之大,将怀里的某人都给吓了一哆嗦,江清漓还是那身男子装束,她睁开眼睛,望向四周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是哪儿呢?”迷迷糊糊地问,脑子里就跟装了浆糊一样。
季常明见她转醒,抱着双臂发出阴阳怪气地声音:“哟,夫人还知道醒来呢。”
江清漓摁着突突直跳地太阳穴,情况又不太好,心里总是反胃想吐,眼前还有好几个季常明。
她甩了甩脑袋。
“夫君莫要在晃了,妾身头晕。”江清漓撑着身子难受道。
季常明动了一下眼睛,头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她人好端端地站在这儿,连一个动作都没做,哪里晃了?
某人醉鬼当的可真称职。
“我难受~”也不知是不是喝完酒的后遗症,江清漓这会胃里十分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