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司行站起身用手背碰了下她的手,冰凉,明明刚洗完澡不久,手上却没温度。
没再管客厅的粥,闵司行手掌捏住她的手心,拉着人回了卧室。
进了房间,看了一眼空调的温度,调高几度,转过身时卧室门已经被关上了,站在床边的女孩身上那件单薄的黑色衬衫褪去,浑身光溜溜站在那,低着头肩膀缩着。闵司行目光精准在她肋骨的纹身上停留着,随后在衣柜里拿了一套他的睡衣扔给她。
"穿上。"
许知醒下意识抱住衣服,低着头看着硕大的黑色棉睡衣,以为他想搞什么play,穿上之后被拉着坐在床边。他从衣柜里又换了一套被子出来,一边说:“没来得及给你买衣服,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拿东西。”
许知醒看着他把更厚的被子拿出来,又铺展开套着被罩,熟练的样子好似做过无数次。
“不用,我自己去拿就好了。”
她住的地方就是普通小区,人多眼杂,很容易被认出来。
闵司行套好,又说:“陈敛跟你一起。”
她不想去找货拉拉,反正陈敛有车,没必要折腾。
许知醒没拒绝说:“好。”
铺好,站在旁边想要帮忙却一直没插得上手的许知醒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闵司行就看着她。
“看我干什么?睡觉。”
许知醒: “你不-”
闵司行眉眼略显倦懒神态:“困,硬不起来。”
许知醒:"...."
"好。"
许知醒坐在床边,顿了两秒,才掀开被子躺进去。
她其实有那么一点恋床,像是她在处理自己的生活时总是会慢半拍,也总是反应不过来新的环境。刚来到东川的那一周,她整个人都焦虑到无法入眠,去医院想要开安眠药,医院却不给她开
一直到她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了那件闵司行给她买的一模一样的棉袄,炙热的夏天裹着出了一身汗,反而能迷迷糊糊睡过去。此时身子绷紧着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开着灯的天花板,后面灯光被关闭,眼前变得一片黑之后,床边的小灯又被打开了。许知醒压在被子下的手指蜷缩了下。
他还记得她喜欢开着灯睡觉。
他还没有完全忘记她。
或许是身边有一个人的缘故,存在感太强,许知醒迷迷糊糊犯困,却一直没进入深眠。
她闭着眼,规规整整平躺着,跟她有半臂之隔的旁边躺着闵司行。
“许知醒,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闵司行的声音低又轻,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清淡也温和。
“别告诉我是因为工作。
她从来不会表达对什么东西直观的讨厌,唯一说过的一次,就是不喜欢沿海。
闵司行不知道她讨厌的原因是什么,喜好的东西好像也不需要知道原因。
许知醒眼前的黑圈原来越大,即将把她吞噬。
耳畔的声音是模糊又熟悉的,却没把她从睡意中拉出来。
为什么要来。
平宜是她熟悉的城市,也是她高中至步入社会长达九年生活过的城市,她对那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之前的工作也并没有那么难捱,甚至离职时老板还特意把她叫去办公室,给她画大饼说升职加薪,许知醒还是毅然决然在还没有找到下家时选择了辞职。
那时的房租还没到期,她完全有时间继续投简历选择别的工作机会,而不是孤身来到一个阴雨连绵的陌生城市。甚至她到了东川的那一天,孤零零拖着笨重的行李从地铁站出来时都在下大雨。
在满是雨水的台阶上滑倒,膝盖上的淤青大半个月才消
那时刻的阵痛仿佛是她出尔反尔走向他第一步的代价。
至于原因,是因为来东川的前一天,她做了一场梦。
梦里是一场阔别已久的同学聚会,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