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一声威胁:“你此言当真?”
李泥鳅被拽得咳嗽了几声,他忙道:“小的、小的不敢骗九爷!”
陆承打量他的神色,少顷,他松手放开了李泥鳅,冷着脸道:“我交给你个任务。从今日起,好生监督你们姨娘,她若是有任何异动,你都需告诉我。”
“这个差使要是办得好,我有重赏给你。”陆承望着他说。
李泥鳅喜道:“是!”
陆承瞟他眼,又森寒笑了下,他轻轻点着李泥鳅的肩膀道:“我话还没说完。”
“若是办得不好,你这一嘴的狗牙,都别要了。”陆承边垂目咬着苹果,边轻飘飘地道。
李泥鳅浑身一冷,他觑着少年漠然的神情,只觉毛孔中的每根寒毛都竖立起来,他身子抖了抖,惊恐地咬牙道:“是。”
如此盘问了李泥鳅一番后,陆承方觉一切都妥了,他与金四钱又简单的寒暄几句,抬脚出了金玉坊。
对于一位年仅十四岁的少年而言,从纪明意被马匪抓走至今,他所为其做的一切的确都算是有勇有谋。只是可惜,少年并不知道他不是无所不能的,没法事事考虑周详。
也因为见识太少,所以他算不出人心会阴暗到何等地步。
命中注定的那出悲剧依旧无可避免地发生在了他们的人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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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
此时,纪春田的妾室,陈姨娘的院子里头。
陈姨娘的独女纪明菲正在大发雷霆地摔着东西:“都是怎么办的差?不是说好了万无一失,缘何那个贱人活着回来了!”
陈姨娘上前一步,轻轻捂住了女儿的嘴,她低声劝说:“虽说屋里没外人,可你还是小声些,别叫太太的人听见了。”
纪明菲咬着牙,一双稚嫩的脸上全是怨毒的神色,她忿忿道:“娘,您说这个贱人怎么这样命大,进了土匪窝,还能平安无事!”
“朱妈妈,是你亲眼看见她本人的吗?”纪明菲恨恨地问。
朱妈妈回说:“是。且老身打听过,太太前几日出门,就是去陆家看望姑奶奶。”
“舅爷也来了信,说山西的官府贴了告示,风雷寨已被剿灭。”
陈姨娘听到此,也不由拍着桌子,鎏金指甲套狠狠掐上琉璃瓶儿里的一束娇花,她问:“陆家报官了?”
“若是报官,应当会闹得大张旗鼓,”朱妈妈蹙着眉道,“总不至于山西和咱们这边都风平浪静,一点儿风声都不露。”
纪明菲道:“若不是报官,这贱人会被谁救出来?总不能是她自己个逃掉的!”
“废物,全是废物!”纪明菲将桌上的茶杯猛地掷出去,她低声呵斥。
朱妈妈只好轻声哄道:“姑娘姨娘,您们别太生气。老身还打听出了个稀奇消息,只要能多加利用,没准也能助咱们心想事成。”
陈姨娘抬眼,眼角斜飞地问:“什么?”
朱妈妈说:“太太从陆府回来的时候,将姑奶奶的陪嫁荣安也给带了回来。”
纪明菲轻哼道:“这算个什么稀奇?八成是荣安这丫头在陆家犯了错,被人家撵回来了。”
朱妈妈说:“姑娘此言差矣。荣安早先是从太太身边出去的,由太太一手调教,哪这样容易犯错?”
“妈妈的意思是——”陈姨娘经得多,很快听出了朱妈妈的言下之意,她微微沉吟。
朱妈妈笑道:“这进了土匪窝的女人,怎么可能清清白白地出来。”
“八成是荣安给人糟蹋了,姑奶奶和太太担心她累及自己,所以把她遣回来了。”
纪明菲双眼一亮。
“既然荣安的身子被夺去了,那小贱人呢?”陈姨娘亦满面兴奋,一张上了厚厚脂粉的脸上的幸灾乐祸之情溢于言表。
朱妈妈的眼神古怪,她低低地说:“姨娘忘了?姑奶奶是由做瘦马的萧姨娘生的,长得如花似玉,连丧妻多年的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