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
“噶?你要去魔域吗?带上我带上我!我还没去过!”
亦无殊两指捏住鸟嘴,弧度优美流畅的下颌抬起,慢悠悠吐了俩字:“不带。”
金鸟愤怒扑扇翅膀。
亦无殊眉尖一挑,把它翅膀也缠起来,打了个结,挂在荷花尖尖上,带笑的眼睑耷拉看着它,虚情假意地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嘘,以后就是寄人篱下的鸟了,有点眼色,别打扰人家修炼。”
交代完这句,他目光从水中那张脸上一略而过,蜻蜓点水一般,只是微风细雨那样扫过,没有片刻停留,仔细理了理袖子,一步踏出,身影逐渐虚化,直至消失。
缩地成寸,一步万里。
他离开之后,莲花才从虚空中走出,宽大的袍子罩着少年清瘦的肩背,下方露出的脚不着鞋袜,也不落地,一路轻巧地踏着空气前行。
金鸟若有所觉,停下叫骂,转过头,可惜不等它看清来人,一片浓重的黑雾就将它包裹了起来。
“!是谁?谁暗算你爷爷!出来!”
莲花在它身边蹲下,黑红的眸子里满是促狭的笑,恶劣地把它原地拨了一圈,再一圈,转得鸟晕头转向,才停下手不再管它。
“翎卿啊……”他一眨不眨望着水里的人,忽然俯下身去,几乎趴在水面上,隔着一层水波和他脸贴着脸。
一层池水隔开两张面孔,水面上倒影出的影子互相映照。
镜子里沉睡着银白的神,镜子外媚骨横生的魔窥伺着他。
莲花伸出手,虚虚沿着翎卿的眉眼划过,一点一点描摹,指尖点在翎卿眼角那颗鲜红的泪痣上,久久才移开。
莲花猝然笑起来,完全不似在翎卿面前那样天真模样,眉眼靡艳得惊人。
他张开双臂,一头没入水中,猛地抱住翎卿,化作一团墨黑融入了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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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在行进中的马车上。
马车飞上天空,弟子们都被侍从带到装饰奢华的客房里去休息。
不少弟子发热的头脑已经冷却了,开始懊悔自己之前冲动之下说的话。
张旭之挨个用眼神警告他们,注意到谢斯南进来,忙迎上去,语气热络道:“荣王殿下,这次真是麻烦您了。”
谢斯南瞥了眼其他人,不冷不热挑了下唇,散漫接过侍女递来的毛巾擦手。
“不麻烦,小璟的事就是我的事。”
那几个人心里有鬼,被他一看,不由心虚地埋下头。
他们只是宗门内不怎么起眼的弟子,虽说身在内门,但也只是几位长老的记名弟子,在外门弟子面前还能逞逞威风,但是在这位面前就完全算不得什么了。
近些年五大国的实力越发蒸蒸日上,和几个强横宗门的联系日益紧密,各个皇室天才云集,隐隐有和修仙界几大宗门并肩的趋势。
作为晋国的皇室子弟,更是手握实权的亲王,本身又是和密宗镜宗并肩的宗门之一的横宗掌门唯一亲传弟子,谢斯南的身份不可谓不贵重。
而这样一位身份尊贵的人物,却唯独百里璟千依百顺,哪里是他们能质疑的。
谢斯南拿起自己的佛珠戴回手上,活动了下手腕,“小璟呢?”
“在里面休息呢,就是最大的那间房间。”张旭之说。
这是谢斯南的私人马车,最大那间房属于谁不言而喻。
他漆黑的眸里绽开星星点点的笑意,朝张旭之一颔首,“知道了,你做自己的事去吧。”便朝着百里璟所在的房间而去。
关上大门,又穿过两道茶水间的珠链。
刺绣精美的手工兔毛毯一掀开,温暖芬芳的气流扑面而来。包裹着金箔的雕花窗户没有打开,里面的人闷久了,就连空气里都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水果清甜。
特意装饰过的卧室奢华又不失温馨,地毯一概换成了雪白柔软的兔毛和狐裘,床上铺着浅色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