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你这些时日在外面的表现实在是有辱剑宗风评,我不罚你,已是十分仁慈了。”
原穆州听到这,心下一沉,薄唇猛地抿紧,就想叩头。
剑尊却看透他的心思:“不必求我,看在你是我最得意弟子的份上。两件事,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你自己选吧。”
“不过,待事情解决之后,我要你自罚去后山闭关,不到元婴,不可出关。”
原穆州心头猛地一颤,骤然沉默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方才从一种极为茫然沉寂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如果是之前,他或许还会犹豫,但这次,他没有犹豫的理由了。
沈思源即便彻底没了金丹,沈度夫妇也绝不会让他送命,可一旦那些围剿沈君玉的大能们出手,沈君玉便再无生路……
终于,他低头,认真朝高台前一叩到底,便哑声道:“请宗主出手,让那些宗门撤下对君玉的悬赏。之后,我一定自请上山。”
短暂的静默后。
“好,既然如此,那玉衡宗那几位便不适合留在我们剑宗了,你觉得呢?”
原穆州眉心狠狠一颤,许久,隐忍着咬了咬牙,沉声道:“都听宗主安排。”
·
大江之上,沈君玉和闻宿两人日夜轮流驱使白玉舟,终于距离魔域只剩百里之遥。
也就在这时,闻宿派出去的那些小“眼线”纷纷回来报信——不知为何,一夜之间,所有宗门都撤销了对沈君玉和闻宿的悬赏令。
闻宿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银色面具下的眸光闪了闪,隐约有几分猜测。
不过,这次他留了个心眼,不动声色地就瞒下了这件事。
马上就到魔域了。
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
又过了半日,已经隐约能看到魔域最近处的一座城池。
闻宿见再无后顾之忧,适时就松开了手中的船舵,任由白玉舟自行漂流。
接着,他便对一旁的沈君玉道:“虽说你如今已是魔修,不怕被人揭穿。但魔域里太多对人族心怀忌惮的高手了,你若直接顶着这张脸去,只怕也要被围攻。”
“那我易个容。”
闻宿淡淡一笑:“还是我来吧,你的易容术至多只能保高一个境界的魔修看不穿。但我有一门独门易容秘技,除非魔尊亲至,否则其他任何人都看不透。”
沈君玉微微挑眉:“这么厉害?”
闻宿唇角掠过一丝得意:“出门在外,总要有几手独门绝技——你近前来,时间不多了。”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除了印记和重生的事,沈君玉再没有别的事瞒着闻宿。
因此,他此刻也并不怀疑闻宿,就这么走上前去。
闻宿等沈君玉走到近前,就抬手从储物戒中祭出一滴淡蓝色的血液,虚虚托在掌心。
沈君玉心头一动:“蜃龙血?”
闻宿此刻倒是淡然,他冷白修长的十指扣成法印,又祭出一滴特殊的灵液,一边将那蜃龙血缓缓溶解成一张薄膜,一边随口解释道:“蜃龙血在你们人族难得,但魔族和妖族倒不算少见,只要出的起价,黑市里很容易买到。”
沈君玉:“原来如此。”
他话音刚落,闻宿一只手已经轻轻托起他侧脸,另一只手便虚虚撑着那张被溶解成一张面具形状的薄膜朝他脸上贴来。
薄膜落在沈君玉脸上,是一阵空气一般的微凉触感,这薄膜竟是有形无质的。
反而是闻宿指腹上的薄茧,静静在他脸上四处细细摩挲抚触着,带来一种微微的酥痒感。
即便知道对方是在办正事,沈君玉脸上也还是不觉微微热了热,接着他就垂下眼睫,转移了视线。
可微妙的是,虽然转移了视线,但闻宿的手指却离他更近了。
是很漂亮的手指。
骨节如玉如竹,修长有力,微微屈起的食指上还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