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知当下是个被指责的罪人,韩方驰不理他,肖遥嘴皮子利落地声讨他,一句句细数他的冷落和过错。
“咱们仨好的时候还没小黑什么事儿呢,你都忘了是不?这几年你都不跟我们玩儿了,你满世界全是小黑。
“你失忆啦?小黑给你灌迷魂汤啦?”
何乐知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此刻的心情,他不是把这些都忘了,在一众朋友之间,韩方驰跟肖遥和别人肯定是不一样的,会习惯性地和他俩更好,他们以前是同学,以前发生的事何乐知也都记得。韩方驰买房他直接跳过周沐尧送沙发,之前肖遥游泳的时候把手表丢了在那吱吱哇哇,何乐知直接又给他买了个运动手表,让他把嘴闭上。
可他也确实忽略了很多,在长久的岁月里,他渐渐把他本身就拥有的和与周沐尧共有的混淆了。
“我错了。”何乐知眼睛都红了,用胳膊肘撞撞肖遥,肖遥胳膊一扬,说上头了,情绪正浓。
何乐知又转向韩方驰,诚恳真挚地说:“方驰,我错了。”
韩方驰冷漠地看着他。
何乐知探身过去,伸手晃晃韩方驰手腕,“方驰……”
韩方驰垂眼和他对视,何乐知本来就喝了酒,这会儿眼睛一红看着跟要哭一样。他一个连分手都没人见他掉过眼泪的人,这会儿倒整这可怜相了。
“哦哦哦,你就只哄他是吧?”肖遥用手背敲敲桌子,“你俩一辈子给我上眼药儿。”
他刚才一抬胳膊把人甩开的洒脱动作全忘了,叩桌子提醒:“这还有个人呢。”
何乐知于是又坐直了,说:“遥遥我错了。”
肖遥撇了撇嘴,勉为其难地说:“我也有点对不起你,扯平吧。”
“谢谢。”何乐知说。
肖遥其实就是自己心虚,恶人先告状,没理辩三分,借着何乐知当下的愧疚让何乐知原谅他的隐瞒。但何乐知本来就没怪他。
韩方驰是这些天在何乐知身上攒的气,积少成多,终于在酒精之下发了出来。
何乐知搞定了肖遥,坐在对面看着韩方驰,给他使眼神,向他求得原谅。
“你同事的房子我还能住吗?”何乐知眼巴巴地看着韩方驰,“住到明年,房租我不管,你跟他另算?”
何乐知试探地问:“行吗方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