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退出玉清宫。
他们站在雪夜之中,有的来回踱步,有的紧张地搓手。
他们这群人,有些是商归一派,有些曾经是商淮一派。
如今他们站在这儿,或多或少已然认定了商归。
不一会儿,玉清宫里传来了嘶吼声,砸东西的声音,再到后来渐渐地归于寂静。
一炷香后,商归左脸通红,额头红肿,身板挺直地踏出玉清宫,从他身后缓缓出来诸多的商氏族人。这些商氏族人神色多是不解与疑惑,但见到商归矗立到了百官之前,他们也依次他往身后站着。
同样是沉默而来的还有拄着拐杖的商元伯和被宫扶言推着而行的商元宗。
连商淮都排到了商氏族人的后头。
“怎么少了一人?”有人忽然这般问起。
沈一正在人群里发现了少的是谁,他笑出了声,摇了摇头。
在人声渐沸的雪夜之中,只瞧高高的玉清宫里,依次的缓缓地踏出了魏陵王与商晖。
有人当即明白了什么,他们越过层层叠叠的人群,看向站在商氏之首的商归,注视着他的背影。
有人还是不甚明白却胆子大的很,他小声地向身边的人问起:
“不是义王么?”
“嘘,小声点。”
……
一炷香前。
商归从袖中取出先王的遗诏。
“原来,从一开始遗诏就在你这儿!”商淮冷笑说着。
此刻的商归对他的这位阿兄没多少亲情可言,他视若无睹,将遗诏双手交给宫扶言,随后跪地高呼。
当宫扶言念出遗诏上的名字后,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商归,连魏陵君都忍无可忍,颤颤巍巍地几步而来,打了商归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我父子,这等大事,你竟敢隐瞒了我六年?”
罢了,魏陵君癫狂似的开始砸殿内的物什,“父王,父王为何这般对我?他将我送去为质多年,回来之后我又生怕惹他生气,日日担惊受怕。如今我不过是享乐了六年,为何又把这些从我身上夺走!为何!”
商归淡定的迎着魏陵君怒气,看着他砸着东西,他徐徐说道:
“祖父深谋远虑,他说这些年的魏国莫要发动战争,要以商贸救国,让魏国上下的百姓皆享受富庶,休养生息好严阵以待。可父君又做了什么?若父君安安分分,其实这份诏书不会这般快的出现,您还是能享乐多年。”
商淮不敢置信,“因此这些年来,我们追杀……”
他猛地捂住嘴,惊恐地看向其他人。
商归冷笑,“是啊,你们设计排挤走宫姑姑后,便开始追杀她多年,她身边的小童一家老小,便是被你们屠尽。可你们万万没想到,其实诏书一直在长安,我的手中。”
“够了!”
魏陵王气急败坏而来,抬起手又想打商归一个耳光,却被年迈的商元伯抬起拐杖一把拦了下来。
商元伯年纪都这般大了,他还能轻易地将魏陵王推开,不讲情面的呵斥道:
“你这般模样,根本不配做魏国的君主!”
罢了,他又在商归的眼前蹲下了身,向其质问道:
“先王素来谨慎,处事不喜欢落人口实,也最烦那些酸臭的繁文缛节。因此以先王习惯,免去不必要的麻烦。他既传位于九弟,那其真正心思,便是想传位于你。因九弟在他国为质,便让他享乐几年,再让你接手多年后的诸国将起的乱局。可方才的诏书上的的确确是先王的字迹,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两份诏书!”
年迈的他见商归虽藏得极深却隐隐变换的神色,顿时了然,“果真是有两份啊,溯洄?”
他用不容反驳的语气,与商归道:“拿出另一份。”
“诏书只有一份。”商归跪在地上,回答。
商元伯嗤笑着点了点头,“好,既然你说只有一份。可如今这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