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她们回到沈府的时候,恰逢夕阳落尽。
以昉将她平安的送回小院后,与她行了个礼,便离去了。看这模样,她是去往沈一正的书房汇报什么。
姜楠不是蠢货,自然是明白,以昉是去汇报她今日的所见所闻。
崔九与姜楠同在一辆车内,还说了一句她没听见的话语。
姜楠就这般,孤孤单单地站在小院,望着院中的桂花缤纷,注视着随意乱跑的猫猫狗狗。
人就是这么奇怪,崔九那句话很有可能是在挑拨离间,可心中的猜疑一旦生成了,将不受控制的开始发酵、蔓延。
她席地而坐,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开始思考姜氏商号这件事,自己会不会被沈一正架空?
商号之事,虽说好了决策者是她、商归和魏国,但管事的人,沈一正没有与她商讨,选了自己人禇离。
毕竟从头到尾,在这件事上,她太快的把筹码摆出,导致还有许多细节没有补充完整。毕竟现代社会还有各种完善的律法保护知识产权,而古代社会,连手机录音都没有,更别说和别人讲什么侵权的道理。
…
等到了夜深人静,以昉提着灯笼回到了小院。
她看到席地而坐,靠在柱子上的姜楠身上趴着不少小猫小狗,唇畔含笑朝着而去。
“姑娘怎么坐在这里?”
“和它们在玩呢。”姜楠微笑着回答。
以昉放下手中的灯笼,“先生说,过几日商公子要离开临渊,但会路过鹉洲城,他问姑娘要不要与商公子一道,去看看鹉洲城还在建的茶馆?”
“商归要去哪?”姜楠问起。
“魏、韩边境,山水关,监工堤坝。”
看来,魏国有钱了。
以往魏国的堤坝建设,总是从牙缝里挤出钱来。如今倒是大手一挥,在广陵君的喜宴刚是结束,就让商归马上去监工。
“广陵君刚成亲,商归就离开,这会不会太快了?”她疑惑地问起。
以昉不太理解,便摇了摇头。
姜楠垂眸揉着手中的小狗崽子,转念一想,她自言自语的回答:“或许是天气与成本有关。”
“天气与成本有关?”以昉不解地重复。
姜楠耐着性子给眼前才十六岁已经长到了一米八的小姑娘解释:
“如今是秋季,但很快就要入冬。若是入冬了,边境苦寒,建设堤坝的人力与物力吃不消。若是等到来年开春,春季雨水渐丰,冰川融化同样是会增加成本和人力。这般想想最省钱的应当也就这个时节了,所以君王才这般着急,广陵君的婚宴一结束,就让商归去往山水关监工。”
纵观全局,姜楠大致得出一个结论:魏国是和吴国接上了武器贩卖的这条道,而且两方的交易实在,已经快速达到变现。
以昉听懂了一些,她点了点头。
“以昉,你去和沈一正说,我想去鹉洲城看看。”说着,姜楠低下了头,揉了揉身上的这些猫猫狗狗,又问:“不过它们能带上么?”
“路途遥远,不如,姑娘就让我帮你照顾它们吧。”
“以昉不与我一起去么?”
以昉摇了摇头,眼神之中带着一些落寞,“先生说了,让我在府中待命,而且姑娘去鹉洲城还有禇离呢。”
…
两日后的沈府门口,姜楠一进马车,便又闻到了桂花香。
还是以昉今早刚采的。
不过驱马的人则换成了一位生面孔小厮。
出了城门以后,他们便和商归率领的一支一百余人士兵一同去往魏、韩边境山水关。
一路北上,气温似乎愈渐变冷。还没到鹉洲城,姜楠便见到有些城市开始落霜了。
三日后,也就是十月十五日的一早醒来,她遭不住这样气温骤降,发了个低烧。
商归自那以后便时常给姜楠送来暖炉,关注着姜楠会不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