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她相信云郎中的人品,二来是她的人生已经这样,就算被骗也不会更惨。
“对了,你们的病是怎么染上的?”
蒋老汉懊恼地说道:“都怪我多事,那天船上下来一个咳嗽的病人,我看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怪可怜,就把自己的水壶给他喝了两口,后来我也担心,把水壶里里外外洗了好几遍,没成想这病厉害得很,竟然还是没防住。”
苏云起心里咯噔一跳:“那人是灵寿县的?”
“对,我问他病得这么重怎么没人陪着,他说他独自在外做工,病得突然,我说找个牛车送送,他说他家离得不远,就在城北四福胡同,自己走回去就是。”
说完院子陷入一片沉默。
城北那一片人口密集,卫生条件差,又没有防范意识,再加上已有半年之久,怕是已经扩散开了。
“这该死的病得害多少人,云姐你打算怎么办?”蒋婆期待地看向苏云起。
她既然有药医治,应该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苏云起沉吟一声:“此事非同小可,还需要耗费大量人力财力,我明日去官府汇报,让他们出面主持大局。”
“那…”蒋婆紧张得不行。
“放心,你家病情没有外传,我不会提起你家,你们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要是官府有相关补助,我再通知你们。”
蒋家人又是一番千恩万谢,苏云起有点招架不住,赶紧交代蒋婆她明天一早送药来,再就是辰初去给月嫂上课。
一路上苏云起眉头紧皱,直到临近家门前她才甩甩头抛开所有愁绪。
她一直坚持从不把任何负面情绪带回家。
堂屋里素娘宁念和春杏忙着打袼褙,铁崽带着两小只坐在垫子上玩闹,气氛温馨。
素娘关心道:“娘,你怎么才回来?找到人了吗?”
苏云起云淡风轻地解释:“蒋婆家有人生病,我顺便看了下,多耽误了会儿,我已经和她说好了,明天一早过来授课,不过我有事,得麻烦你把人领到课室去。”
“放心,我一定早早在门口等着,就是您能不能把找人的本事教给我?”
素娘弱弱地问道。
她最近遇到个难题,已经头疼好几天了。
“怎么了?”
“我想找个夫子给孩子上课,可附近的秀才公跟商量好似的,每月要一两半束修,还要管吃管住,您知道哪里有便宜点的吗?”
苏云起摊摊手:“一两半没乱喊价,已经算便宜的了。”
“啊?可鞋坊一个月才赚几两银子,哪里负担得起。”素娘有点泄气。
要是找不到便宜的夫子,这个计划只能暂时搁置,想想都可惜。
“走进死胡同里不妨换个思路,你请夫子来是给多大孩子上课?他们底子如何?要考功名吗?”
苏云起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素娘一一作答:“上课的是三五七岁的半大孩子,他们闲不住又没懂事,最让人操心了,读书花销大,庄户人家少有送孩子去私塾的,自然没有底子可言,也不会考功名,多数人只想孩子认得些字,以后找个不受累的营生。”
苏云起很满意,回答很正确。
“所以别说秀才,就是请童生都大材小用了,你只需找个识字又能管得住孩子的人。”
“那谁合适呢?”
素娘喃喃自语,可她认识的人有限,过了一遍也没想出个合适的。
铁崽突然出声:“我知道,李守富叔叔。”
李守富以前是镖师,后来不小心摔断了腿,只能靠给人写信读信为生,教孩子写大字不成问题,而且他走南闯北,会讲很多有意思的故事,小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