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气得脸都扭曲了,就算她不插手鞋坊的事,但素娘跟狗腿子一样,安排一个人有什么难得?
分明是不想管她的事!
她气愤地说道:“我知道你对爹对李家有怨恨,觉得李家耽误了你一辈子,可你的气怎么也不该撒到我们小辈身上,我们有什么错?”
“你觉得自己很无辜?”苏云起被气笑。
刘丽理直气壮地回道:“当然,办法是阿奶想的,提亲是爹去的,也是他冷落你利用你,还在征兵时偷偷报了四牛的名,害得他惨死,哪件和我们有关系?”
“无辜的前提是不知情,是没有受益,你敢说没有吗?”苏云起反问。
刘丽嘴唇动了几次,一个敢字却卡在喉咙怎么也出不来。
李老太没少在娘家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妙计,所以她一早就知道,后来两家谈起亲事,她觉得有利可图便欣然加入其中。
后来的确如她所料,婚事花销上云婆尽力帮补,家务伺候月子带孩子几乎都是云婆,她几乎占尽了好处。
“云姨,阿奶生病以后性子古怪,不能有一点不顺她意的地方,还成天打听偏方,我们辛苦攒的银子跟流水一样往外花,那张喜凤更是个坏种,到处挑事,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我们也算遭了报应,你就别揪着过去不放了行吗?”
刘丽满眼恳求。
苏云起淡笑道:“李老太养育孙辈,劳苦功高,现在人到晚年你们应该孝顺,张喜凤更是你们认同的后娘,怎么能算报应?”
刘丽一口闷气卡在喉头出不来,李老太养育什么孙辈了?
她明明只出了一张嘴,出钱出力的都是云婆。
可不管是李老太还是他们,一直都是这么说的,想赖都赖不掉。
“就算是后娘,相处了二三十年也该有些情分,你怎么可以说不认就不认?你的心石头做的吗?”
苏云起低笑两声:“我的心早被狗吃了,至于是什么做的,你应该清楚。”
刘丽咬牙,居然骂她是狗,太过分了!
“不该这么说狗,白眼狼吸血鬼也不及你们半分,至少人家没这么厚的脸皮,撕破脸了还跟没事人一样上门求肉吃,说真的,活得起就活,活不起就死去,别整天想着占别人便宜,要是把我惹生气了,我让你们把以前占的都还回来。”
喷完人苏云起心情大好,正转身准备往家走,却看到一双忐忑内疚的水润眸子。
宁念红着脸道歉:“对不起,我…我看她哭得特别可怜,就把你的行踪告诉了她,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人。”
春杏打听到一些情况,再结合她们的对话,她已经把真相拼凑得七七八八。
“无事,浪费点时间罢了。”苏云起满不在意,余光注意到宁念情绪不高,她又问道,“有心事?”
“我爹对我娘也满心算计,害得她抑郁而终,他还踩着我娘的尸骨步步高升,儿女双全,什么时候老天才能睁眼让他们像李家一样得到报应?”
宁念呼吸变得急促,眼圈不由自主地泛红。
苏云起摇摇头:“老天开眼不能说没有,但天下不平事那么多,谁知道老天爷哪天才能管到自己头上,所以求天求神不如求己,有仇抓紧报,万一仇人死了,人家一句死者为大,再大的仇怨都轻飘飘揭过去了。”
宁念第一次听这样的论调,但想想确实有道理。
“你是怎么做的?”
“跟渣男义绝,把他送进大牢,出来不久又找人打断他胳膊,断了他财路,老太太嗜糖嗜油,在李家时我无条件纵着,让她越发嘴馋自私,身体也越来越臃肿,后果就是一被刺激便中风了,偏方和保养方法也是我散播出去的,她自己就把李家折腾得人仰马翻。”
宁念听得目瞪口呆,小幽灵也直呼卧槽。
还得是他宿主,心狠还憋得住,想当初他天天吐槽她怂的时候她愣是一个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