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起反唇相讥。
想白嫖,别人可以,跟李家搭边的不行。
张喜凤伸手去抢方子,苏云起眼疾手快得躲开。
“你写都写了,自己用不上,给我你也不会少块肉,还不如给我,反正连你男人都是我的了,一张纸又算什么呢?”
到这个时候张喜凤还惦记着炫她的优越感。
苏云起淡淡地说道:“李丰收能给你那是因为他没我来说没有半点价值,可他虽然不干人事,但长了个人样,律法不允许我直接弄死,这张纸就不一样了,只要我心里痛快怎么都行。”
说完她几下把纸撕了个粉碎。
张喜凤气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云起又补了一刀:“慢走不送,再不吃早餐我儿媳又该念叨我不爱护身体了,真是个傻姑娘,天天要照顾孩子,要做家务,要顾着鞋坊,还总惦记着照顾我,就是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
张喜凤哼出个鼻音,云婆睡到这会儿儿媳心里早骂翻了,根本不可能让她吃上现成的早饭。
然而现实再次狠狠打了她的脸。
苏云起很快把早餐端出来,黄灿灿的鸡蛋饼,雪白暄软的红豆卷,蒸排骨,杂粮粥,还有两小碟下饭的腌菜,是她过年都吃不上的伙食。
离开李家,她过的是什么神仙日子?
张喜凤很快尝到了血腥味,是牙齿咬得太用力,让牙龈出血了。
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她不敢再多逗留。
去冯郎中家看过以后结论和苏云起给的一样,也开了安胎药。
不同的是他收了三十文诊费,她心疼地直抽抽,因为每一文都是她辛辛苦苦抠出来的,花出去容易,再想抠回来就难了。
两处一折腾,张喜凤的怒气值升到顶点。
一进家她就冲李丰收喊道:“分家,必须分家!”
李丰收不耐烦地说道 :“你又闹什么?”
“我闹?我闹什么了?我说你儿子怎么天天螃蟹甲鱼往回带,那是寒凉的东西,他成心要害死我孩子,我只要求分家已经很轻了!”
张喜凤扶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以防动作太大伤了孩子。
“不会的,老二是想给你吃好点,你少把人往坏处想。”李丰收神色不满。
后娘就是后娘,什么屎盆子都往孩子头上扣,根本并不在意会对孩子造成多大影响。
张喜凤重重地啐了一口:“老二自己有孩子,云婆还养了他几年,他会不知道吗?我可不是云婆那好性子,你别想三两句话就忽悠过去!”
“老二是我儿子,他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你少无事生非,这个家你愿意安生待就待着,不愿意就趁早收拾东西走人。”李丰收强硬地说道。
“李二虎是你儿子,我肚子里就不是你的种了?你儿子要被人害了,你竟然你不管不问,你还是人吗?”
张喜凤眼眸蓄满眼泪。
李丰收却只是轻蔑地看了眼张喜凤,奸生子和婚生子怎么比?
别无选择的将就和两厢情愿的深爱怎么比?
“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你不要不识好歹。”
张喜凤看向李老太,她闭着眼睛假寐,根本没有帮她的意思,显然就算儿媳是侄女也比不上亲孙子的分量,亏她一日三餐擦洗换衣地精心伺候。
以后这样的待遇再也不会有了,她不配。
张喜凤冷笑一声:“行,你不管我去找个管事的来,我现在就去官府告李二虎谋害继母亲弟!”
李丰收自从被关后,对官府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
牢里又脏又臭,老鼠成堆,饿急了会半夜里啃人,饭菜一股子馊味儿,还只够吃个三分饱,免得有力气闹事,衙役更是凶狠暴躁,一言不合鞭子棍子就往犯人身上招呼,现在想想还忍不住打冷颤。
他绝不能让儿子进去。
李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