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树笑了,那笑意却不及眼底。
再开口,他收敛了笑意的声线里,倏然多了几分低沉清冷:
“我沈嘉树没吃过软饭,对于盛总,我自有应该承担的义气和责任。对此,我从来不屑解释,顾总,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表态,不是面对易创科技的顾董事长,而是冲着你对子凌的呵护,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你几乎可以算是她绝无仅有的娘家人。”
顾川璋愣住了,摄于沈嘉树不容置疑的气势,同时也被他表述的内容震撼到了,李子凌的身世果然坎坷。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顾川璋沉吟片刻,问出了徘徊在心里许久的问题。
答案与当年有关,很容易触及李子凌的伤疤,沈嘉树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子凌没有跟你说吗?”
顾川璋笑了笑,说:“我没问过她,问了她也不会说。”
这确实是顾川璋的风格,沈嘉树有些汗颜,感慨于顾川璋的贴心,自己似乎都没有他做得好。
“顾总,你有小孩吗?”沈嘉树忽然这样问。
顾川璋有些疑惑,皱了皱眉,还是如实回答:“我有一个女儿,三岁半了。”
沈嘉树笑了,说“我认识子凌的时候,她还没有你女儿大。”
“发小?”顾川璋感到有些意外,飞快地算出两个人七岁的年龄差,半开玩笑说:“沈董,不要告诉我,那时候你就爱上了她。”
“哈哈,没那么变态,那时候我也只是个小孩儿。”沈嘉树笑了,举杯相邀:“顾总,你是不是想问,我早干嘛去了?”
顾川璋不语,这的确是他不好问出口的话,实在不够客气。
沈嘉树笑了笑:“阴错阳差,不过我不会再错过了,我不放心把她交给任何人。”
顾川璋与沈嘉树碰了碰杯,边喝边打量着他的笑颜。
即便作为同性,顾川璋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相当帅气,笑容明亮耀眼。
他叹了一口气,说:“我太太说,以后女儿嫁给什么样的男人,我都会舍不得。唉。还真是,我现在看你就不怎么顺眼。”
两人都喝了不少,气氛越发松弛了。沈嘉树表示不屑:“少占便宜!你呢,顶多算是子凌她哥。”
“她哥怎么啦?有我这个大舅哥你很亏?”顾川璋反问,很有娘家人理直气壮的底气。
沈嘉树抱拳拱手:“不亏不亏,那是我的荣幸,大舅哥。”
“别急着叫,也别急着荣幸,像年会上说的那样,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现在心情复杂。”顾川璋看来真的不爽。
沈嘉树直接改了称呼:“顾兄,你是不是以为子凌遇到渣男了?别担心,子凌的个性你是知道的,她收拾我就像玩儿一样。”
收拾?
这种抱怨听上去近乎炫耀。毕竟,李子凌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对人不屑一顾。就连微信好友都只有几个,很少互动。
顾川璋不由得想起撞车事件发生那日,李子凌接电话时任性娇嗔的神情,电话那端应该就是沈嘉树。
沈嘉树没有正面承认,显得城府颇深,顾川璋不免为李子凌担心,他只能无奈地开着玩笑:“怎么?你觉得委屈?”
“不。我甘之如饴。”沈嘉树表态。
这顿酒喝到深夜,两人一直在聊。
抛开关于李子凌的敏感话题,沈嘉树和顾川璋英雄惜英雄,相谈甚欢。
单论酒量,两个人也旗鼓相当,简直有些相见恨晚了。
临别,沈嘉树给了顾川璋一张自家餐馆的金卡。
顾川璋推拒。
沈嘉树:“这是我孝敬嫂夫人的,还请她多多捧场,不成敬意。”
出了餐馆,沈董与顾总俨然已经是准郎舅关系,只是面对李子凌这朵高岭之花,他们各怀心事,都不乐观,转正似乎遥遥无期。
随后的两三天,沈嘉树见了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