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夹菜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她,“什么事?”
“我夫君最近手中得了一批棉麻布,我想让二婶回去说说,让镇国公府今年收了我夫君手中的那批。”
“余照好端端的怎做起麻布生意了?”李氏眉头紧皱,“不专心读书考取功名,这商贾之事岂是长久之计?”
“余家这些年入不敷出。年前,小叔学人赌钱,输了不少银子,家中变卖家产才得以平息。”
白清霜放下筷子,捏着帕子擦了一下眼角,“眼下全靠女儿的嫁妆贴补才能勉强维持府中花销,若不想法子赚些银子,这日子可就过不下去了!”
“竟有此事?!”
桌子上的几人都停下筷子有些震惊地看着她。
永宁侯眉头紧锁,“你那小叔究竟输了多少银子?”
余家在钦州可是首屈一指的高门大户,当初来提亲时聘礼比之一般人家还多出一成,怎的转眼才几年,就落魄到要靠儿媳嫁妆过活的程度了?
“输了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白珍珍惊呼,“你那小叔子是傻的吗?居然输了这么多银子!”
李氏心觉不对,“余家乃是钦州高门大户,二十万银子虽说会伤筋动骨,但也不至于要靠儿媳贴补嫁妆才能度日了吧?”
“余家也就看着光鲜,早些就是寅吃卯粮,先缺后空。”
提起这个,白清霜看着永宁侯的眼中带着一丝埋怨。
当初她与太中大夫卫大人的嫡次子互生情愫,就因为他看不上手无实权,又无殷实家境的卫家,强行拆散了他们。
余家看着倒是光鲜,可光鲜之下却是左支右绌的窘境。
白正南觑了一眼垂眸不语的亲爹,又看向眼眶红红的白清霜,叹了口气,“你回来晚了,二叔同二婶已经和离了。”
“和离了?”
白清霜哽咽的声音顿住,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二婶可是镇国公府千金,二叔疯了不成?!”
李氏与白擎宇两人相视一眼,彼此都心照不宣地低下头。
早知道大姑娘回来有求于陆氏,他们当初就不该早早的挑事让那二人和离了。
众人沉默不言,白清霜自顾自道:“便是和离了,这些年的情分总还是在的,况且还有悠悠与洛川。”
萧蔷视线从众人面上环视而过,解释说:“悠悠与洛川兄妹二人已经随了陆氏回了镇国公府,而且二叔前些日子还与悠悠断绝了关系。这两件事都闹的很不好看。”
白清霜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二叔为何要同二婶和离?又为何要与悠悠断绝关系?”
“此事说来话长,”李氏拿起筷子,“先吃饭吧,这事以后再说。”
“娘,二叔同二婶和离了,但咱们与她之间也还是有情谊的,况且爹还是悠悠他们的大伯,这血缘关系总是抹不掉的。”
白清霜纠缠不休,白珍珍无奈地看着她,“大姐,咱们大房与陆氏之间也已经闹翻,姐夫手中那批棉麻布你还是另寻他法吧。”
“你们与二婶之间又发生什么事了?”
白清霜瞠目结舌。
陆氏性子大咧,心胸宽阔,从不为小事计较。若让陆氏生气,那必然是牵扯了悠悠或是洛川。
白擎宇被问的烦了,重重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冷着脸道:“别问了,余照手头有多少棉麻布,我给你收了!”
白清霜看众人的脸色,知道事情闹的怕是有些难看。她无力地耷拉下肩膀,如实告知,“总共有五万匹,四百文一匹,得两万两银子。”
“两万两?”
白擎宇太阳穴突突直跳,一口气憋在胸口。
李氏惊呼,“你们怎的弄那些个棉麻布在手中?现在三月的天正是梅雨季,搞不好就受潮生霉了。”
她名下也有一间布匹店铺,里面的布匹得小心存放,不然生了霉点布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