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与尉迟恭生怕被刚刚的煽情耽误,影响发挥。
在秦怀道摆手说不急后,脸色当即沉下,神情肃穆。
秦怀道整了整衣冠,神色淡定,一本正经道:“小侄不敢,两位叔伯能替亡父管教小侄,我求之不得。只是两位叔伯也打的累了,不如暂作休息,小侄准备了酒菜,待酒足饭饱,力道更足时,再打小侄也不迟。”
字字真切,句句贴心。
可秦怀道倍加真诚的话语,传到程处弼二人耳中,顿如雷击,惊讶到无语。
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准备酒菜?
这是要喂饱俺爹?让他们打的力道更足一些?
嘶,这可是皮鞭呐。
二人不禁连连佩服,兄弟勇猛过人,平生仅见。
如果他们能被放下来的话,定要磕头拜师,讨教一番。
尉迟恭与程咬金也被秦怀道一番话,整的有些懵。
打你还需要花什么力气么?
这怀道是想耍什么花招?
尉迟恭看不清表情的脸上,微微攒眉,瞥了眼秦怀道,没好气道:“不需要,我们现在还有力气。”
秦怀道竭尽诚恳,语气恭敬道:“小侄特意准备了好酒。”
程咬金一听到好酒,面露疑惑,又看了看家徒四壁的秦府,这好好的厅堂,连个像样的矮案都没有,你居然说自己有好酒?
世人皆知,他俩除了爱揍娃,就是会喝酒。
从前打仗喝,现在当国公了,更爱喝。
可以这么说,只要大唐有的酒,就没有他们没喝过的。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还懂什么叫好酒?
俺喝过的酒,比你撒的尿都多。
程咬金根本不信秦怀道这套说辞,不以为然道:“我们什么好酒没喝过?”
秦怀道淡定的拍开酒坛,只是一瞬间,那浓烈的酒香便飘散在整个厅堂内。
接着抱着一坛酒,信心满满的凑到二人跟前,笑吟吟道:“这好酒,世间唯独我有,是特意孝敬二位叔伯的。”
眼前这两位,可是喝酒小能手,号称喝遍天下美酒。
此刻,打开的酒坛,浓郁又激烈的酒香,肆无忌惮闯入程咬金与尉迟恭鼻子中,二人握紧的鞭子顿时脱落下去。
他们喝酒无数,自认为没有他们没喝过的酒,说起各类酒,也如数家珍。
什么河东葡萄酒,宣州老春,杭州梨花春,武陵崔家酒等等,全都不在话下。
可今日,却闻到一股有别于这些的酒。
那酒香浓烈,比以往任何一种都更加沁人心脾,似乎闻一闻便会醉去。
二人瞪大了眼睛,早已没了管教秦怀道的心思,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又咽了咽口水,同时问道:
“这是什么酒?”
“味道为何如此浓烈?”
程咬金与尉迟恭极力按住肚里馋虫,直勾勾的看着那坛酒,害怕错过了任何一次酒香扑面的机会。
秦怀道见两人眼神如此热烈,顺势说道:“此酒有两个名字,一为烧刀子,二是真假男人。”
程咬金顿时来了兴趣,蹙眉问道:“何为烧刀子?”
尉迟恭紧随其后,接着问道:“何为真假男人?”
眼见时机成熟,秦怀道从容自若,悠悠道:“烧刀子,喝下之后,喉咙如同吞碳咽刀。至于真假男人....”
秦怀道顿了顿,瞄了一眼程咬金与尉迟恭,缓缓道:“所谓真假男人,便是此酒太烈,寻常人喝不过三升,此为假男人。过了三升,则为真男人。”
“倘若喝了一斗,那便是男人中的男人。普天之下,凤毛麟角。”
在唐朝,十升便是一斗,一斗相当于后世十二点五斤。而一升,自然就是一斤二两半。
秦怀道口中的三升烈酒,便是三斤七两半,这样的酒量,放在后世,也没几个人能招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