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孝文……”费氏看了光着屁股爬起来,顾不得喊庝就跑进倒房的女子,
又看了目光如霜的苏芊玉,急忙冲进儿子房间,结果就吓成木偶一般,一步步退出来!
苏三妹意识到情况不妙,忍着剧痛一瘸一拐冲进房间,才看见她赤条条的相公被苏二牛用膝盖顶着脊梁骨,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能动,连声音都嘶哑的含混不清:
“舅……大舅哥……饶了我这一回,我……”
费氏气急,爪子一张,就抓向苏三妹:“你这个贱妇!下不出蛋的老母鸡……”
苏芊玉回头一把钳住她的手腕,肥腻的婆子挣扎了好几下,一看没用,又破口大骂:
“贱人!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许家亏待你了吗?八两银子的彩礼,不说许家弯,便是平乐镇,又有几家?
老娘我不在人前揭你短,给尽你体面,还专门给你过继了儿子,家里家外一应大事都交给你打理。
你相公他不过是贪玩一点,又没短你吃短你穿……”
是啊,八两银子的彩礼娶你进门,还没短你吃短你穿……
那费氏咋这么理直气壮呢?就因为她出过八两银子的彩礼,苏三妹就活该被她这般凌辱吗?
可苏芊玉看见苏三妹原本愤怒的脸,渐渐的埋了下去,她心里一阵气急。
“三妹,这就是你要过的日子吗?”
她想唤醒她,只要她愿意,无论如何她都会帮她。
可她被婆婆三言两语就骂的抬不起头来。
苏二牛也彻底没了底气,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一甩手,垂头丧气的走了。
“三妹,别怕,你有娘家人的!”苏芊玉松开费氐的手。
一抬头,苏三妹泫然欲泣。
“芊玉姐,算了吧,你帮不了我的。”看着苏二牛落寞的背影,她又迈进门槛,双膝一软,跪在许孝文面前,“相公,都是我不好……”
就失声痛哭起来,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感觉她心肺都撕碎了一般。
可她究竟为何而哭?为兄长替她出气感动的哭,还是兄长打了她男人伤心的哭?
苏芊玉狠狠的跺了一脚,转而逼近费氏,双目如刀剜向她:
“记住,我叫苏芊玉。”最后看了苏三妹一眼,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苏三妹她是我的小妹,从今以后你如果再敢虐待她,看我不拆了你的房子!”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看见她决绝的背影,费氏却陡然清醒过来,心道: 她是苏芊玉?哦?她就是那个玉姐儿啊?
“等等,玉姐儿,你不是要买猪吗?等等,我给你算便宜点!”
费氏追了几步,自知留不住人,拐回头,狠狠的瞪着苏三妹:
“让你回娘家,是讨要那三分地的银子,你这个贱人!都胡乱说了些什么?”
她的手攥在袖子里,想抽她嘴巴子,又担心那苏芊玉突然折返回来,只得咬牙切齿就那么忍着。
那小娘子……她那眼神也太吓人了!
“……娘…… 我、我真的没说过什么。”苏三妹已经梗着脖子等挨打了,可等了半天,婆婆的巴掌硬是没有打下来,于是壮着胆子回了一句。
“还敢顶嘴,是吧?”费氏眉眼一横,转了一个心思,软着语气道,“娘也不是没有看见。他们这只不过是来买猪撞上了,都怪孝文他不知检点。去吧,算便宜一点给他们,让他们回来把猪拉走。”
“娘!你也知道,那些猪都一天不吃东西了。说不定一会儿就开始……就开始……”
“你别胡说八道,就开始什么?”费氏冷着脸说,“听说他们家那么多人干活,反正猪赶回去也是要杀了的,便宜一点算给他们还不行吗?”
她那圈里可是整整十头肥猪啊!就算五钱银子一头,也是整整五两银子,若是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