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梨先是上来夸赞了孙医生一通。
“孙医生您来之前,我们就听说了您的大名,正骨界谁不知道着名的孙氏绝学?不疼不痒骨头就给接上了,咱们这边驻地里的士兵训练刻苦,一到天冷了开始上冻,意外事故就非常多,就需要您这样的骨科圣手。”
孙医生轻笑了一声,也不拿正眼看虞梨,不咸不淡地说:“你们年轻人啊还有的学,我孙家祖传的接骨绝学,不是你们随便就能学得会的。
拔伸牵引,旋转回绕,屈伸伸展,成交折顶,这些东西你们应该也都听说过,但学到极致做到极致,对你们来说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过几天吧,我要是身体好些了,就去医院指导指导你们,但是现在啊,咳咳,我还真的去不了。要不你们还是先回去吧,我得休息了。”
越说他越气!
这个长的娇气得跟花儿一样的年轻女同志,凭借裙带关系就当上主任,那他苦学几十年的接骨绝学算什么!
一起来的小林小赵还有胡大夫都面面相觑,这孙医生实在是过分了,完全不把虞主任放在眼里!
胡大夫正想为虞梨说话。
虞梨却嫣然一笑:“孙医生,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您得尽快好起来,因为您的绝学是科室里最需要的,但是咱们中医科的名声也是很要紧的,如果自己的大夫都病了好久痊愈不了,这说出去谁还相信咱们?
要不我给您也把脉看一下,您给指点指点,瞧瞧我说的准不准,有没有什么需要改正的地方。”
孙医生一愣,这才拿眼看了虞梨一下。
小姑娘没有他预想中被轻视的尴尬,愤怒,反倒始终气定神闲,眼睛里含着笑,洞若观火,就好似曾经他年轻时偷懒时祖师爷看他的眼神。
孙医生:……装神弄鬼!
他才不信,这么个小年轻有什么真本事!
毕竟,他自己是真的有本事,中医里很少有人会的抑脉,可以短时间改变脉象,不够格的大夫根本就看不出怎么回事。
孙医生借口上厕所,在自己的太冲,期门,大包处都扎了几下。
而后这才回到客厅来。
他把手往桌上一放,想看看虞梨把脉时因为不懂而尴尬的神情。
到时候,别怪他不留情面揭穿这个所谓的裙带主任!
虞梨将手指放在孙医生的脉象上,果然微微有些吃惊!
这孙医生确实有些本事。
竟然还会抑脉,脉象浮浮沉沉,变幻不定,一摸全是问题,但一会儿浮流一会儿下沉,轻易也辨别不出到底是什么问题。
虞梨沉下心,周遭的人和事物仿佛都不存在了,任何声音她也都听不见,只沉浸式地感受着孙医生的脉搏跳动。
正在孙医生要不耐烦的时候,虞梨开口道:“孙医生吃的龙胆泻肝汤虽然能够排出湿热之邪,滋阴解郁,但破气消积稍有欠缺,也不能很好地收肝气,吃了之后,症状会更严重。”
孙医生一顿,笑了,把手收回来:“胡扯!我自己开的药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年轻人不要乱说,歪打正着就说我吃的龙胆泻肝汤?你找谁打听的?知道我什么症状?”
他脉象被打乱,这种情况就是他自己都没办法精准把脉到真正的身体情况!
何况,他除了一点小毛病之外,身体其实没问题!
虞梨也不生气,问:“孙医生真要我说?”
孙医生冷笑:“你倒是说!说说看,我有什么问题?”
虞梨毫不客气:“孙医生肝火旺盛,暴躁易怒,夜间翻来覆去睡不着,头发出油严重,口疮不断,吃下火的方子效果也不明显,这是肝郁化火的经典症状,不知情的人呢会觉得孙医生是高傲,小气,实际上是生病了……”
孙医生大怒,猛的一拍桌子:“你给我住嘴!你多大年纪在这血口喷人!乱说一通!”
虞梨一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