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军阵前。
旌旗猎猎,寒风瑟瑟。
一众士兵们冷冷的看着这些朝着他们。
在西斜的阳光照射下,看得不是特别的清晰,但是那森森寒意却让众人站立不稳。
“扑腾”一下,众人跪在了地上。
待将军了解了实情后,没有说话,反倒是一旁的各级军官纷纷表态。
“将军,弃城而逃,该当死罪,请将军斩于阵前。”
“将军,守城不利,城破人亡,这些人有罪。”
“将军,士兵丢盔弃甲,不可留,否则军心不稳。”
“将军……”
将军轻咳一声,众人纷纷闭上了嘴,“大敌当前,是用人之际,况且城破也不是他们这些小兵的问题,该杀的是城中各级管带和城官。将他们充入山字营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已经决定了这些人的生死。
山字营,是丁山曾经带过的营队。
众人听见是这个营队,不少人已经晕死了过去。
山字营说得那么好听,其实就是效死营,敢死队,这是罪犯、将死之人待的地方啊,他们就是用来送人头的啊。
丁山,原名没人知道。曾因为犯罪而被充军,在效死营待了三年,在一次战斗中,效死营作为前锋进攻敌人的一处营寨,受到了埋伏,营中两千人尽皆被困,他一人双手持两把钢刀,从正面的大营杀到了地方后营,最后不仅攻破了营寨,还顺势跟乾国的兵马杀入了城中。
而此时,丁山只是一名小兵,身后不仅有营队的各级军官还有一些刺头,众人见丁山如此悍勇,且主将又在伏击中死亡,众人推举丁山为山字营的营头,在城中与乾国数千兵马混战。
直到第二天清晨,寅国的探哨在城外看着高高竖起的寅国军旗,此时的哨兵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搓着多次眼睛后,才上前询问。
此时城中只有不到三百山字营的士兵,且各个带伤。
后续军队入驻了城池后,打算见营头,当看见是丁山的时候,将军异常疑惑,当得知了作战的全部经过,当即给予丁山更高的官职,但是丁山却说出了一个让当时将军震惊的话。
“我想重建山字营。”
要知道,当时的山字营剩下不到三百人,但是最后能够活下来的可能只有数十人,基本上是打没了一个建制,山字营基本是要被取缔了的。
而他的这句话直接挽救了一个有字号的营。
当将军看见他从胸口拿出折叠完整的山字营旗帜的时候,将军同意了。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改名丁山。用山字营的山字当作他名字。
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一年……
他才十七岁。
而在那之后的二十年里,山字营每次与乾国作战的时候都是冲在最前沿,即使是二十年后的今天,他的数个孩子都在山字营担任着军官,无论是私生子、庶子、嫡子。
凉州泉水郡的某处。
日上三竿。
战场上,两侧分别是打着寅国旗帜的军队和打着欧阳、淳于两杆兽皮缝制的兽旗。
各级军官分两边各自整理着战阵。
上万人的军阵中,士兵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军官们喊着各种变阵的声音和远处战旗在风中吹得摆动的声音。
中军一处高台上,上边是几名手持各种颜色的战旗,这些人身材高大,腰间佩戴短剑,双臂拼命的摆动着手中的旗帜。时而朝着左边,时而朝着右边。
大概一个小时后。
一名偏将朝着台下战车上的丁山拱手说道,“将军,末将请战。”
丁山朝着战场中央看去,一名小将正与一名乾国人战得不分胜负,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又是一名乾国人拍马上前,在战场的另外一侧举着手中的弯刀对着前方的战阵怒骂。“丁山小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