黟郡某县旁边的无人小镇。
这里驻扎着郝戈的安南军,当然眼前的安南军已经不是月前的那支安南军了。
此时的安南军士兵鱼龙混杂,有周围郡县的官兵,有临时征召的募兵、民夫。只有一小部分还是原来安南军的士兵,人数极少。
此时营帐内一片缟素,时常能够听见士兵的低声哭泣。走近一听,原来是同村被征召的民夫死伤殆尽,就留下自己一人,或父子同军此时却只剩自己。
大营内,只有中军大帐有些许光亮,周围一片漆黑。
大帐内,一名军官匆匆离去,营帐打开的瞬间,冷风吹进,油灯摇曳的样子似乎是在映射这支军队的飘摇。
郝戈向幕僚争取着意见,但又似乎不像是争取,或者确切的说,这是所有人心中不愿承认的唯一办法了。
幕僚当即知道郝戈想要做什么,只是他也有些不甘心,“将军,是否需要等朝廷的命令?”
“命令确实需要等朝廷的,只是……咱们军中的粮食扛不住那么久了。”郝戈颓废的声音进入幕僚的耳中,当真是刺耳,“你只需要让他们提供粮食即可,同时,我也会在营营寨外挂上免战牌。这样大家都放心。”
幕僚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当即起身告别了郝戈,带着一名随从,连夜朝着黟城而来。
黟城下。
幕僚靠近吊桥,身后的随从上前,朝着城门喊话,“安南军使者,邀黟城管事的答话。”
经过大半小时的扯皮,幕僚顺利的进入了城池,当然,此时汇报给陈锋的时候,陈锋正在用膳,他也没有想过羞辱这名使者,让人打开城门,让其进来。
等幕僚来到郡守府的时候,陈锋已经换了一身还算看得过去的衣服。
幕僚躬身行礼,陈锋给他看座,随后两人聊了起来。
经过两个小时的磋商,双方皆以满意而结束。
后半夜的时候,幕僚才回到城外安南军的营地,此时的郝戈满眼都是血丝,似乎是在等幕僚,或者是在给丁横守灵。
“将军,一切都办妥了。每日城内都会送来一石粮食。”幕僚在郝戈的身后停了下来,没有再上前。
“就一石吗?呵,这反贼头领也是够抠的啊。”郝戈依旧坐在那里,只是口中一直在冷笑。
“将军,我见过那反贼头领了。”
幕僚说完,营帐内随即陷入了死寂。许久,幕僚才再次开口说道,“此人很年轻,真的很年轻。”
幕僚这句话似乎毫无意义,但是听在郝戈耳中,就有些振聋发聩了。
年轻啊!
年轻意味着拥有无限的可能。
更何况,如今的玄风军已经创下了千年难得一遇的大事件。
“年轻吗?是啊,也就年轻人,才会那么狂妄。”
郝戈似乎又不甘,但是又好像是释然。
许久,在两人的沉默中,幕僚渐渐离开。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天就亮了。
……………………………
城内。
陈锋刚刚送走了幕僚,心中有些郁闷,“好家伙,感情我打了胜仗还需要给这些败军粮食啊。哎,要是心狠一点,玩一出武安君,嘿嘿……”
想到这里,陈锋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陈锋端起桌案上的卷宗,查看起来。越看面色越阴沉,嘴里也不时的发出叹息。
“战损超过四成。好在这次战斗中大部分损失的是勇卒军,重新整合下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如果朝廷不愿意和解,想要继续干到底,我也有奉陪到底的底气锕。”
陈锋如今的系统军队只剩不到五万人,而从厚呈县带出来的就剩不到三万人了,其中还有一部分已经伤残的士兵,占用了不少系统单位额度。
而勇卒军中那些伤残不能再战斗的,陈锋也毫不吝啬的赐予他们土地和田宅,同时还派军队将他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