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医院外高大的梧桐树叶隙,斑驳地洒在虞歆母女身上,为这略显沉重的氛围添上一抹温暖的光影。
但这份温暖并未能完全,驱散虞歆心中的焦虑。
她的步伐急促而坚定,每一步都似乎在与时间赛跑。
医院内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各种药物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种压抑与紧张。
走廊两旁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医疗知识的宣传画。
但此时虞歆的眼中只有前方,那个她即将踏入的病房。
走廊上时不时,有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匆匆而过,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严肃与专注。
有的推着装满药品和器械的小车,有的则手持病历夹,与同事低声交流着患者的病情。
在看到她时,众人都会停下脚步,礼貌地跟她打招呼:“虞医生,你回来了。”
她微微颔首,简单寒暄几句,就又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安颐紧跟在虞歆身后,她的步伐虽然不如后者那般急促,但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
她的目光不时地落在女儿身上,深邃的眼眸满是担忧与鼓励。
须臾,虞歆站在病房门口,目光透过半开的门缝。
先是一阵短暂的凝视,仿佛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
然后才缓缓推开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此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病房内,柔和的灯光被窗帘滤过,形成淡淡的光影,洒在金奶奶的脸上。
为她那病态的皮肤增添了几分暖意,同时也映衬出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她的呼吸声,尽管微弱,却在这宁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每一次起伏都像是生命之钟的轻敲,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此时,点滴已经打完了,护士冯茜正在给金奶奶拔针。
她轻轻按压着老人的手臂,确保针头准确无误地拔出,随后迅速用棉签按压住针眼,防止血液渗出。
这一系列动作,她做得既熟练又充满温情。
虞歆的目光落在金奶奶身上,她的视线沿着金奶奶瘦弱的身躯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她那双微微颤动的双手上。
那双曾经温暖且充满力量的手,如今却无力地搭在床边,手指间隐约可见青紫色的血管,那是长期病痛的痕迹。
虞歆的心猛地一紧,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涌上心头。
冯茜是第一时间看见她的。
见到虞歆回来,她特别高兴。
曾经是年轻的小女孩,她开始旁若无人地开口道:“虞医生,你终于回来了。”
“我们都想死你了。”
“最近科室好忙,严医生出国了,小林休产假,我已经好久没休息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现在真的没心情跟冯茜闲聊,“嗯,你先去忙,我晚点找你。”
冯茜这才看到她身后的安颐。
她眼底发亮,激动地走到她们面前道:“虞医生,这是你母亲安院士么?”
“我上次还在新闻上看到她,她跟你好像,不对,你跟你母亲长得好像。”
“都好漂亮。”
说着,她又对安颐伸出手,一脸崇拜道:“安院士,您好,我跟虞医生是一个科室的。”
“我叫冯茜,我二伯也是研究院的,他叫冯家军。”
虞歆一脸不悦,幽邃的桃花眼蒙上一层寒霜,“冯护士,病人需要休息,你先去忙你的工作。”
冯茜这才发现自己有点表现过了,赶紧低着头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虞医生,我这就走。”
“安院士,再见。”
病房的门被从外面关上后,虞歆指尖微紧,目光转向坐在椅子上的导师。
梁如眉身穿的白色国风套装,在灯光的照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