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我不禁暗骂了一声,随后又抬起来四处张望,发现刚刚那个失控的马车夫早就跑得没影了。
刚刚被满穗推开的秧这时候跑了过来,她除了刚刚跌倒了一下子,看起来并没有受多少的伤。
“穗姐姐……对不起。”秧的声音隐隐约约带上了一丝哭腔,“都怪我刚刚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是这样,如果满穗第一时间是自己跑开而不是推开秧的话,那……
“没事……不怪你。”满穗强行对着秧扯拉开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刚刚那个马车夫的错。”
刚刚说完这句话,满穗就又重新跌坐了下去,估计是因为右脚上的伤不足以支撑她长时间的站立。
我踉踉跄跄地朝满穗走了过去,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仔细地打量起了她的伤口。
如果只是被擦到的话,并不造成这样的伤势,而应该是更明显的外伤,可就满穗的情况看来,更像是整只脚都被扭了过去一样。
难道是因为我刚刚拉她的时候太过用力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我整个人便不禁有些自责了起来,“抱歉,是因为我刚刚拉得太用力你的脚才被扭伤的吗?”
满穗摇了摇,“如果良爷刚刚没有拉我的话,那辆马车便会直接撞向我,跟这个比起来,只是扭伤脚不算什么,所以良爷不必自责。”
“有扭到骨头吗?”
满穗看了看自己的脚踝处,强忍着疼痛动了动,这不动不要紧,一动好像脸色就变得更苍白了。
“好像……有点。”随后,她有些犹豫地说了出来。
其实刚刚看到满穗脚不正常的站立方式我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只是还不敢确定。
我又轻轻地捏了下满穗的脚踝,生怕弄痛她,只是用了一点点力气,可即便是这样也还是引得满穗连连皱眉,不过她咬着下唇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最后我得出了结论,“骨头错位了。”
这种情况我之前在跟闯军一起起义的时候经常遇到,所以也知道该如何最快的处理。
但是……
我犹豫地看向了满穗,我的那些办法都是民间的土方法,可以说得上是简单快捷,但绝对说不上温柔,因为战场上是争分夺秒的。
简单粗暴,但是很痛,上一次被我处理完的启说什么也不让我再来第二次了。
“满穗……”我唤了她一声,“我要将你错位的关节恢复到正常的位置去。”
“可能会有点痛,能忍吗?”
满穗看着我的眼睛点了点头,“嗯,我相信良爷的。”
我蹲了下来,缓缓地将满穗的右脚架在了我的膝盖上。
一边摸索着骨头错开的位置,一边向满穗嘱咐道:“保持平静,痛的时候尽量不要动作太大,以免加重损伤,手法复位一般只有1-2次的机会,反复进行可能加重损伤。”
虽然之前经常帮闯军里的战友骨头正位,但我还是头一回如此紧张。
原因无它,对象不同,他们都是一群糙汉子,吃点痛没什么的,可满穗只是一个弱女子,加之她本来身体也不太好,禁不起太大的折腾。
摸索了一分钟后,我终于是确定关节突出来的方向,并将食指和中指放在了上面,却迟迟不敢下手。
满穗看出了我的犹豫,冲我咧开了嘴角,“没事的良爷,我忍得住。”
长痛不如短痛,这样想着,我终于是狠下心来用力朝骨头突出来的反方向摁了下去。
伴随着“咔嚓”的一声清脆声响,我想我大抵是成功了。
“嘶!”紧随其后的是满穗痛苦的声音,甚至可以从语气中听出她已经在极力地忍耐了。
等我听到声音慌忙地抬头看向她时,她又强行撑起了微笑唤了我一声,只是多多少少带着些许的不自然,“良爷……”
她自己的嘴唇已经被她咬得通